会有人在晚上来找他吗?好像没有。
信德捂着莫名泛热气的脸,越捂越是热腾,有时候想多了便睡不着,如今他终于在陈愿面前开口,说出他的惆怅。
面子算什么?信德想着,他只是希望有人陪他,里子都耐不住了,还要什么面子,得有人在乎才行。
他都做到了这种地步,陈愿自然不会看不出来。
于是他托起信德的脸,说:“如果晚上我回来了,你还没睡,我会去陪你。”
信德眯着眼睛笑起来,眼眸里压不住风情,声音轻飘飘地回道,“好呀。”
他的行为随着他时髦的装扮一般,愈□□迹。
他在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陈愿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到那位杀人犯先生,他正在进行一场活动,黏合在手指上的手套不断地往下滴黏液,他的手法不太温柔,连红色的液体都溅了一地。
可他实在是太喜欢这种疯狂的感觉,每次做这种艺术活,嘴里的唾液就忍不住地泛起,跟打了激素一样,大脑发胀又兴奋。
活动还没进行完,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
原本躬着身体的人站起来,脸上的激昂还没褪去。
“我不太喜欢你的脸。”他这么说道,因为凭借他阅人无数的眼光,眼前的人并不是原装的脸。
陈愿低头看起时间,原本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信德或许正在等着。
这边的灯光不太好,微弱而昏黄,也没什么人来巡视,也就意味着应该没有任何人回来打扰他。
陈愿的眼神平静得温柔,数着分秒,只希望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如他所想,信德确实在等待,因为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他闲得无聊,打量起屋子,他发现这间屋子里有白鸽的壁画,他挪过凳子,踩在上面,指尖轻轻抚摸那只白鸽。
他的眼神泛得柔和,或许是夜晚太静谧,他记起曾经在广场上见过的那一群掠过白鸽,如果是这样静谧,想来也和平了不少。
不知道那位先生是否改变了想法,可他始终相信着,所有人都能回归到安详恬静的姿态。
那才是最美的时刻。
在这个时刻,不止他这么想着,另一边仍在白昼下的严诚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正在进行一场白色的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