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斐的眼睛里充满柔情,“即入凡尘,我们便随波逐流,命运怎么安排我们怎么顺应,我只想跟你面对。不要把我推开,我绝对不会牵绊你。做你想做的,争取你想争取的,尽我所能地支持你。”
“皇太孙为什么禁足我,我都不知道哪里得罪他,宠臣跟失宠区别很大。”空空嘀咕道
博斐的眉头瞬间低沉下去,“君心难测,皇太孙有没有提很奇怪的要求?”
竹空空想了想,头摇摇。“没有,跟之前犯错惩罚差不多,写字画画描摹棋谱。”
博斐啄她额头问道,“昨晚喝多少酒?在我眼皮底下跟别的男人喝得那么畅快,不担心我吃醋?”
“在你眼皮底下喝,又不是背着你喝。”空空开始试探,“要么这次抗倭你别去了。”
博斐沉默地用哀伤眼神看着她,竹空空被看得心虚,轻轻吻过去,嘀咕着在博斐耳边,“一起一起,谁家还没个宝贝天天挂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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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殷和从皇宫出来已是傍晚,作为王朝的继承人他有严格的作息时间,此时他赶回太子府处理好今天的课业,明天还有一堆事等着他。
府里没见到竹墨,近卫回复说竹将军的禁足已被皇上解除,他早上起来就去护国寺。还命人从太孙库房里挑几样珠翠首饰送给孙姑娘。当初殿下也曾说过,竹将军用需可直接开殿下库房,底下人也就照办。
殷和去库房查看送了哪些物件。当值的是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约莫十五岁。她不卑不亢地行礼问安后如实报送了哪几件首饰:金手钏一对,红宝石面的八宝璎珞一个。翠珠,珍珠耳坠各一对。殷和暗想,空空倒是心思细腻,知道送这些给女孩子能让人心情好些。他想既然来库房了,顺便查下。随口问了句,“前年上元节,皇爷爷给的哪些赏赐入库?”那姑娘细细想了会脱口报出一串珍奇古玩的赏赐。近卫拿出账簿对了一下,无误。
殷和很满意,准备离开,那姑娘突然说句,殿下不去看看这些赏赐吗?殷和心里犯疑,他摆摆手左右都屏退。“你想告诉我什么事情?”殷和向来温和又有耐心。
那姑娘跪下磕头道,“刚刚殿下问的几样东西,太子殿下之前派人来取,赏给郭嫔娘娘膝下的几位小郡王。”
殷和心里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有点麻麻的说不上来的滋味。他淡然道,“父王想赏谁便是,你的差事做得很好。想要什么赏赐?”
该女子依旧不卑不亢地叩头道,“奴才是府上家出的奴才,不求赏赐,会尽职尽责守好库房。”
殷和道,“你聪慧,去太子府书库当值吧。”
福伯的脚步略有些急促地走到博斐的寝卧,敲门说道,“家主,圣旨到,准备出来接旨。”
博斐抱着空空正温存亲昵,忽然听到这样的消息,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空空推推博斐,让他出去接旨。博斐这才起身穿衣整理仪表,束冠是来不及,再亲亲空空,让她不要离开。便跟着福伯去前厅接圣旨。
来宣旨的是皇帝身边的大监和两个初出茅庐的小监。皇帝要博斐初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由原翰林院的首长正五品直接连升两级到正三品。原本派往江南的钦差改派博斐的恩师柳大人为首的都察院左都御史前往,这个钦差的分量是空前强大。柳相出手,势必江南贪腐翻天动地。都察院需要新的血液注入,柳首辅经营多年,自然安插得意门生,博斐顺理成章进去补缺。
博斐从听到圣旨就感觉不对,现在他只能先磕头谢恩,先领下圣旨。宣旨的大监十分客气地恭贺他,博斐让福伯准备了礼物相送。周到妥帖,让人挑不出一点怠慢。博斐跟大监私下对话的时候旁敲侧击地问候,想知道这个突然变迁的意思是陛下的,还是柳相提携的。
大监是个明白人,自然晓得探花郎想问啥。他道,“原本这江南不少人就不想去,各种推诿,唯有探花郎主动往身上揽责。陛下每每思及就感叹探花郎的赤胆忠心。昨儿柳相入宫,不知说了什么,皇上震怒,今天洒家就来送圣旨,洒家就是个传话的奴才。探花郎只管放心上任,以您的能力,内阁之首也是未来可期。”
博斐自谦道,“大监这话折煞博斐,实在是事出突然,博斐才斗胆请教,博斐才疏学浅,碌碌之辈,突然堪此大任,唯恐辜负陛下的恩德,心中属实惶恐,还望大监见谅。”
大监摆摆手让他不要再送,回程的路上,两个小太监就在大监耳边聒噪地说道:“干爹,博大人平日上朝穿的都是朝服,跟其他大人还没啥区别,这私下见他穿常服不束冠,可真是风流才子。平常接到升官圣旨的人,虽说都喜怒不形于色,可人哪有不开心的,唯有博大人,脸色似乎一直都没好过。他是不想吗?”
“你们还年轻,都以为升官发财是好事,博大人才是个聪明人,你们跟着学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