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不过四日的,”她翻出银针给李须韫十指放血,盯着合眼的人,“撑着一副踏入黄泉的身子,身手却比外面那群杀手还好。”
“皮囊也极好,武力样貌皆极品,死了怪可惜的。”女人靠近,目光一寸寸流过李须韫的五官,眼底溢出的爱意很快被恨覆盖。
“我对蛊很感兴趣,尤其是失传已久的阿婆蛮。”
“想活吗?”
不大的轿里,她仰头看向高五尺多的人,往李须韫身边挤了挤,“我手上有只阿塞蛊,不说能杀死阿婆蛮,但能压制它不啃食你的脏器。”
见人没反应,她续道:“当然,阿塞蛊在体内会吸食你的养分,它会受召于特定音律,但比起阿婆蛮直接啃食,能挽救的地步要多。”
李须韫安安静静地靠在轿壁上,女人自顾自说,“音律只有我知道,我可以教给你,配和内力运转无人能抢去控制权。”
垂在窗框的帘子轻轻晃动,乌紫的轻启,“对你有什么好处?”
虽知黑虫吸走毒素李须韫的意识会稳定下来,可却还不到能开口地步。
打算强买强卖的女人见她突然说话,震惊之余,眼里闪动势在必得。
她比她想的还要强,不论是武力,还是意志。
她要得到她,收入麾下。
“帮我从一人那寻回一件物。”提及此,女人眉宇皆是落寞。
她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把头发拨到身后,“那人我目前不能见,且所处地戒备森严。你的话,或许可以接近。”
“阿塞蛊你打算怎么下?”没有再问,李须韫缓缓睁开双眼,冷着脸拿起女人放在她腿上的手丢回去。
“好说,”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说动,没想到这人直接答应。
打开小匣子,取出比拇指大一点的白色丸药,“阿塞蛊休眠在此,你不要咀嚼直接咽下,半日后便会复苏。”
怕李须韫不知道药丸在哪,女人直接怼到她嘴边,还贴心询问她要不要用水服送。
一手握住水囊,一手捏着药丸,李须韫偏头笑道:“怕不是直接噎死。”
“放心!这药遇水便溶,噎不死!就是会有些堵塞感,半日就好。”
“行。”既然都这么说了,李须韫也不矫情直接吃了。
如女人所言,堵得慌。不过——服下去,不会直接被消化?
吃完药丸,李须韫疲惫地卸下紧绷,捂住耳朵眼睫颤着,“你去何处?”
“望都,”女人注意到她不对,靠前发现她耳朵还在流着黑血,“我还有事,之后会联系你,你们要去哪?”
说话期间,女人不停给她扎针,重新唤来黑虫吸取毒素。
“也是望都,”银针立在眉心,李须韫吸气轻了不少,“与我一同的人呢?”
抽空看了眼李须韫,女人撩起轿帘,张毕现还趴在地上晕着。
“把人带进来。”女人吩咐下属。
轿坐两人已是行动受阻,张毕现塞来更加拘束。
李须韫抽了抽被张毕现压住的脚,尝试多次收不回,便随其坐了。
摇晃的轿子催眠的很,李须韫捏着泛麻的腿,意识逐渐远离,陷入新一轮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停了。
“大姐,这地上有张你身旁漂亮郎君的画像。”走在前的男人拾起地上布满脚印的纸,“是......讣告。”
“讣告?”
女人示意他递上来,放在那张惨白的脸旁比对画像的五官,她咬着腮帮肉苦恼,“去寻套成婚用的面首来。”
“大姐,你真要去抢山寨夫君啊?”下属一脸纠结,“你轿里这两位,也比那位负心人强啊!”
“......”女人瞪着他努力平复波动的情绪,咬咬切齿道:“我说了玩笑话!玩笑话!你再不去寻,我把你强娶了当山寨夫君!”
“不要!我这就去!这就去!”下属逃窜一般地跑走,脚步快的带起一阵黄尘。
“......”他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
女人气乐了,叫人把碍事的张毕现搬出去,伸手解下挂于耳垂的朱红萤石耳珰,给李须韫戴上。
“带了我的耳珰,就是我的人了。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