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永亿确定刚刚顾适是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了。坐在浴室对面的沙发上望着他那出来看到她明显呆住的表情，她没忍住勾了嘴角。还是先开口打破了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的沉默

“诶，你能借我件睡衣吗。”徐永亿仰着头看他，顺便欣赏了下他那带着雾气和红晕的俊脸。

“你到我行李箱里自己挑吧，都是干净的。我没有带睡衣。”

“你裸睡啊？”徐永亿的酒意这时候开始上头了，从酝酿到说话比平常还不经思索。

“嗯。”顾适点了点头，醉态之下他一举一动都显得呆呆的。

轮到徐永亿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从他箱子里随便拿了套保暖内衣，把顾适从洗手间门边赶走，径直走了进去洗漱。

已经感觉到酒精慢慢侵蚀大脑，徐永亿不敢在浴室久留，迅速洗了个战斗澡就出来。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只留一盏玄关的小灯，她模糊中看到顾适已经在床的另一边躺好。山里的冬天夜晚寒冷得不是说笑，徐永亿招呼没打，前脚从浴室钻出来后脚就蹦到了显然已经有了温度的被子里。

动静有些大，本来正卧着的顾适睁开了眼，把身子侧了过来看她。一下对上他的目光，徐永亿一瞬间才有了同床共枕的实感。尴尬涌上来的第一瞬她就不自觉地开始没话找话，“你穿衣服了诶。”

“嗯。冷，睡过来点。”

压着床边的两人现在确实隔着不少的距离，被子撑出来的口子直有冷气往里灌。顾适往里边靠了点，徐永亿也识趣地蠕动着往中间走，直到肩膀靠到一起，她又往外移了一点。

又没人说话了，两只红扑扑的脸面面相觑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没人合上眼。徐永亿觉得这样和他对着可能今晚都睡不着，忍不住开口问：“你是习惯往这边睡吗？”

“正着睡也可以”。

“我是必须要往左侧睡，那我们换个位？”

顾适虽然不知道这有什么必要，但还是点点头。但正当他正过身想起身下床时，就立马赶到有一股力把他猛地按了回去，随着而来的就是被女人倾身过来的身体覆上。顾适感到脖颈处被带着湿意的几缕发丝拂过，短暂的体热和被其烘出来沐浴露的香气一下入侵鼻腔，然后就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从他的右侧到左侧掠了过去。

是的，在酒精作用下，也不知道说徐永亿是更莽了点还是脑子更傻了点，当下居然只想到了这唯一的行动路线。

一下换到了顾适左边，徐永亿不小心把他身上的被子也给卷了过去，还又立马贴心地横过手给他盖上，顺便往他肩膀下掖了掖。只是掖着掖着，顾适渐渐察觉到不对劲，那只手的速度越来越慢，到后面便有气无力地停在原地不动了。他向左看去，果然看到那手的主人此时已经恬静的合上眼，脸颊压着他的大臂，嘴角仔细看还带着一丝弧度。

又在想什么呢？顾适突然想起一部电影里的男主角那能够随意进入别人梦境的能力。一瞬间想，如果他现在能有的话该多好，身旁这人的梦境该是常人所不能及的精彩。

徐永亿圈住他的姿势维持了一会，顾适身上一下热了起来，这种不能移动的姿势再加上不习惯的着衣睡觉让他的意识越来越清醒。就这么过了半小时，顾适终于选择慢慢移开了徐永亿的手，然后起身在床边脱了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