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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见青山·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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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应看,你盯着我干嘛……?”

方应看大大方方的瞧我,“周围无人,不看你看谁?”

“哗啦——”

我又划了两下船桨拨开一片水花,小舟悠悠向前驶去。虽说在湖心确实四周无人,“今天来不是为了看西湖远山之景吗,你一直盯我?”

“取舍先后,自然是要看更珍贵的景色。”

“……”我避开他的目光,调整了船桨方向,小舟向湖心岛慢慢靠去。岛上少有人来,又恰是春盛之时,花木盈盈绿草如茵,长得比别处还要好些。我吸了口花香:“好香……不知是什么花。”

方应看也跟着闻了闻,皱皱眉:“这花……侯府也有,味道太浓,让他们移到后院了。”

“噢?”我惊奇地转回来看他,“那侯府这时大概也春花盛放了?”

“没这么浓烈,”方应看摇摇头,“要是这么大一丛,就直接拔了。”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那还好来了这里……侯府花木都依了方大侯爷的喜好,若要见这春日,还得在侯府之外。”

“恰是……若到江南赶上春,千万和春住。”

……

“今天似乎没有夕阳了。”

我坐在山坡上,有些泄气。今日我们早早便出门,爬了一天的山,本想在傍晚看个日落就回去。结果一天下来都是好天气,临近傍晚反而有了阴云,把夕阳余晖挡得严严实实。

天色渐暗,似乎是到了现代所谓的‘蓝调时刻’。此处山势不低,我俯瞰杭州市井,目之所及都被染上温柔的蓝色,不时亮起几盏寻常人家的暖色微光。

“走吧。”方应看站起身来,他也被打上一层昏暗温柔的光影,“快下雨了,卧房还未关窗。”

“飒————”

我拂过被夜风吹乱的耳边碎发,扭头看他。

我在许久之后,也常常回想起这个瞬间。在天与地、光与影的夹层之中,方应看朝我伸出手,只看向我。他用寻常语气与我谈起家中还未关窗,我们就像世上任何一对普通的年轻夫妻,随口说着这天的琐事。

但我这时所想到的并不仅仅如此。我想到在扬州令人看不透的他,与人笑谈暗藏机锋;想到与我一同坐在龙井小摊的他,安静的仿佛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公子;看到扬州传来的情报,冷漠地传下灭口指令的他;和我一起买茶时,一针见血指出这茶品质有缺的他……

方应看真是个神奇的人,汴京繁华最与他相配,京城精致富贵的种种都正合他的锋利肆意。但他停下脚步,低头来捻一朵花时,却也让人觉得他本该如此。

我又想到他的那些决断和谋略。不同的人从不同的小孔看他,转头便大声得出不同的结论——多是狭隘的偏见而已。即使是我,也不敢说了解他的一切,因为方应看本就是这样难以捉摸的人。

我搭上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对他一笑:“走吧。可不能把我的孤本打湿了。”

*

雨迟迟未下,夜色渐深,我点了灯在窗前独坐,那块玉石在暖光下更显得光莹润泽。

我摩挲几下,已是下定了决心。

正想站起来去找方应看,却又有些犹豫,该怎么说好呢……我在心中暗暗编排了好几回,总算觉得满意了,便推开椅子站起,准备出屋寻他。他这时应该在躺椅上吧?先叫他一……

——!!

我寒毛骤起,一个激灵——有陌生气息?!

我静气凝神,仔细探查了下。这些天我没事儿就运转方应看教我的秘法,开始确实耗费精力的很,一会就没力气使了;但到后面几天已经能日常用着,再也没发生忽视侯府暗卫的情况。

……果然有人,在向这边来。

我将玉石放在一旁,推门出去,已是心思急转。却见方应看坐在窗边,面色仍没什么变化,拿了颗棋子似是在端详。

“方应看,是不是?”

“是。”

我心如明镜,果然,他也发现了……我刚才探查到不速之客约有四五人,但都不算强,看来确实如此。

确认了情况,我才冷静下来心头又是一股无名火起——刚准备好腹稿,气氛好不容易烘托到位,结果这群人临门一脚就全给我打断了!……该死!

上次他让我试手的长剑就摆在桌边,我越想越是生气,干脆过去拿起剑对方应看道:“我来。”

方应看一怔,见我是认真的,便点了头:“好。”

无名火来的快去的也快,我脸色沉静,抱了剑坐在门廊上,等着今夜的‘客人’送上门来。

隐约传来几声雷鸣,似乎快要下雨了,空气沉闷得很。不远处传来几声微微的草丛踩踏声,我抱剑站起来,扬声道:“出来吧。”

“……”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我冷声上前几步,长剑出鞘,映出一丝冷冷剑光,“还要我上前亲自请?”

“……”

竹林暗处现出几个人影,他们似乎有些诧异,暗暗私语却被我听了个真切:“不是神通侯?怎么是个女人?”

“是跟他一起来扬州那个?”

“杀了就是。”

“闭嘴,神通侯不就在后面?”

我闻声侧头瞟了一眼,见方应看也推门出来,却没再往前,颇为闲适地坐在了我刚才的位置。

来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四人统一穿了黑色夜行衣,谨慎地摆出了前后照应的架势。我定睛一看,原来后面还有一个,站得颇为靠后,帽檐也掩得更低。

我懒得跟他们废话,提剑运气就冲了上去。为首一人横剑迎上,大开大合向我挥来。我一矮身避过重剑锋芒,手腕一转,剑尖从下往上直刺男子面门。他一击不成便迅速收势,仰头堪堪避开我这一剑,想往后退一步却被我旋下来的长剑刮到,唰的一下被削去了一截衣袖。

男子向后踉跄几步,我直身站定,目光定在他露出的那截袖子上——这夜行衣里面的衣物怎么这么眼熟?

对面几人三言两语定了什么战术,几人呈包围之势向我冲来。我轻巧一避,环视一圈便锁定了最弱的那个,换了凌厉剑招直奔他而去。我身法极快,那人完全无法招架,电光火石间勉强跟我对了几招,便露了个大破绽——

“一个不留。”

方应看突然开口。他声音不大,我却听得清楚。我没回答,侧步绕过另外几人攻势,长剑带了杀意直冲那人命门,手腕稍一用力——

“呲————”

庭中石板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来回不过三招对面便减了一人,剩下四人明显有些慌乱,与我拉开了距离。我抖抖长剑,只想速战速决,便又运起步法冲着目标而去。

被我盯上的那人摆出了防御姿势,似乎准备跟我打个有来有回。他只顾防守,我攻了好几次都被他堪堪躲过,正准备直接强杀,余光就注意到方才为首那人绕过我,似乎冲着方应看而去——

剑尖一探一收,我一蹬地上石板,跃过竹影落到那人面前,他急急举剑,与我手中长剑咣的一声撞在一起,被我气势逼得后退几步。“想偷袭?先问过我的剑。”我冷声,“还没打完,怎么临阵脱逃?”

“咚。”

这时,不远处善用防御剑招的那人才倒在了地上,已是没了气息。使重剑的杀手站在我面前与我对峙,后面两人已是有些退缩。我见他们偷偷往后挪的脚步,一抖长剑,使了师姐当初教我的那式繁花一剑——

空气里带了山雨欲来的凉意,竹叶都被我剑招削碎,在空中四处纷飞,仿佛真如漫天繁花。使重剑的杀手僵在原地,后面两人见势不妙转头就要跑,我在四散的竹叶中轻松追上他们:“还想跑?”

“咚,咚。”

又是两人身体倒在地上的声音。我皱了皱眉,却没想到帽檐压得最低的那人轻功极好,三两下就跳出了几丈远。深夜密林,若让他跑远就不好找了,我正要追上去——

“诤——”

身后传来微小的弓弦被拉开的声音。方应看不知何时拿了那副长弓,他站在廊下搭箭拉弓,与方才的神情并没什么变化,仿佛在与我闲话家常。

“嗖————”

风更凉了些,看来很快就要下一场大雨。拜那秘法所赐,弓箭刺入人体的声音我也听得清清楚楚。我望了望,刚才那人都跑的快看不见了,暗夜之中,也不知方应看是怎么一箭射中的。

屋前石板已是流了满地鲜血,我方才虽然有意避开,但衣袖仍沾了些血迹。我划开地上尸体的夜行衣,看到他们内里的衣服才猛然反应过来:这不正是扬州衙役的服饰!

我站在那里盯着衣服皱眉,方应看轻巧地跨过血迹走过来,看了看这些人的脸:“是当初来请我的那几个。”

我心思百转千回,这些天的种种从心头划过,扬州动向,他与我说的那些……

……

方应看拉我回了廊下,我将剑抖了抖放在一旁,望向他:“幸好我来了。”

方应看闻言转头,我们对视一眼,他便勾唇笑了出来:“是啊。”

“还好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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