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繁体版 简体版
鲤鱼乡 > 东家必为这天下之主 > 第5章 第五章

第5章 第五章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三人互相鼓劲,多次想撤退,磨磨蹭蹭终是在夜幕降临之前到了寨子前方,三人耸耸鼻子,用力嗅着飘散在空中似有若无的饭菜香味。就在三人鼓起勇气,准备大喊投诚之时,寨中又传出‘嗵...嗵...嗵’的动静,紧接着是王二的叫唤声,对方明显在吃痛。

鼓起的勇气又顷刻间泄了个一干二净,王二人高马大尚且都要挨打,这群人太凶残了...

寨子里头,狗儿吃了晚饭,非要揪着王二比试,见他年岁小,王二有心让着,这才哄他似的故意发出痛叫声,哪想,把前来投诚的三人又给吓退了。

宽子明显已成了三人团里的老大,当下决定一路往东,“到地主寨子里去,那儿吃的多。”

不过他们此刻是完全将瘦子给抛之脑后了,直到三人再次隐入林子深处,寨子里也无一人察觉有人来过。后面几天,上午的时候,贺跃尘就带着众人打猎、搓绳、做简易武器,下午练习棍术,大头专心于后勤,桩子爹则负责播种沤肥。

等到每招每式都练上九九八十一遍,贺跃尘终于将攻击的武器换成了镰刀,这下,年轻小子们显露出了几分怯意。若是明知对方手里拿的是棍棒,躲不过也只是疼上一下,若是对方举着刀,这一着不慎可要了半条命啊!

王二勇敢上前一步,“东家,我来试一试!”

“好!”贺跃尘赞赏地点点头,又温和道:“不要慌,沉下心,头两次我会放慢速度。”

吩咐下面的人全部退至角落,小心被波及,贺跃尘举刀攻至王二面中。王二屏住呼吸,精神紧绷,一刻不敢松懈,迅速举棍格挡。一攻不成,贺跃尘侧身反手拿刀平直挥向王二手腕,王二侧身躲避,同时左手提棍反攻贺跃尘下腹...

贺跃尘不退反进,错开棍头,同时左手制住木棍前半截,举刀劈向王二胸膛。王二后撤一步,并且大力摇棍迫使贺跃尘松手...

两人一快一慢,竟能僵持一刻钟。

“不错!”贺跃尘夸了一句,同时对看呆了的一伙儿小子们打了支预防针,“大家放心,不是训练有素的老兵,是不会纠缠这么久的。”

狗儿从呆愣中回神,激动道:“要想办法挑了他的刀!”

“聪明!”贺跃尘见王二累出了汗,示意他休息一会儿,然后对狗儿几个解释,“首先,我熟悉王二的一招一式,自然可以避免举刀的手接触棍子的机会。其次,因为我沉着应战,且实力强于对手,所以能纠缠这么久,换作一般乌合之众,你们还怕不怕他手里的刀?”

“不怕!”

大家答完,又继续观看逐渐加快速度的对战,末了,贺跃尘补充道:“实战之中,腿也应该加入,王二若是累了,现在换个人上来演示。”

王二稍微平复了下呼吸,连忙表示:“我不累,我皮糙肉厚,比小子们合适。”

狗儿闻言撇撇嘴,然后催促他们开始,贺跃尘干脆把王二当作木桩人给大家讲解,“开始前,我给你们指几个位置,或踢、或踹、或扫,就盯着这几个位置下脚...”

他让王二摆出进攻时的站姿,然后由下至上指出脚踝内侧,膝盖内侧,裆/部和腹股沟四个攻击点,然后安抚王二,“我会轻点力,只能保证不踹伤,但是要让你感受出来,能不能行?”

“能!”王二深吸一口气,“来吧!”

贺跃尘走到王二左前方,然后抬腿,第一脚踹在王二右脚脚踝内侧,虽然力道只用了三分,但还是让王二朝后趔趄。伸手扶住对方,贺跃尘又下第二脚,这回王二又控制不住往前跪,被贺跃尘抬手稳住。

他见王二额前已渗出细密汗珠,便省了后面两脚,对大家说道:“最后两个地方太凶残了,就不在自己人身上演示了,力道不好把控。”

其他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心里也早就把王二当成了自己人,自然不会刁难他,都连忙表示不用演示。

踹换成踢比较好想,关于扫腿,几个小子们都表示想看看。王二也表示自己做好了准备,贺跃尘自然不能辜负他的好意,当下双手牵制住王二臂膀,同时一扫右腿将其绊倒在地。

“王二辛苦了,下去休息会儿,换狗儿上来。”

这回,王二没再坚持,爬起来后单腿蹦着到了墙根处,愣子几个连忙搀住他。贺跃尘把镰刀交给狗儿拿着,自己则持木棍,为大伙演示如何快速挑掉对方手里的镰刀。

范大力一屁股坐在地上,脱掉顶出了洞的脏布鞋,褪下泛黄的袜子,扳起脚掌一看,赫然生着三个亮鼓鼓的大水泡。同行的其他人也不遑多让,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挑破了水泡,难闻的气味熏得官兵们集体后退,领头的巴图温大声命令众人早点休息,明早正式开挖河道。

巴图温和前几批的监管打了招呼,夜里由他们看守,让自己的这支兵可以好好休整一番。因为此次夫役乃是强征,所以朝廷大发慈悲,可管食宿。所谓食,不过是老三样,野菜、杂粮、麸皮,所谓宿,就是茅草席子露天裹着睡,若是运气差碰上雨天,那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由于人数众多,作为最后来的一批,范大力所在的队伍近半数都没有草席,没有草席的人只能在心里啐一声,然后挤在一块儿蜷缩着休息。一路走来的这些时日,范大力对于狗朝廷的恨意也与日俱增。

这种恨意在接下来的河道改建中达到了一个极点,因为脚底水泡带来的疼痛,多日赶路却只能吃点清汤寡水垫肚,新来的一群人干活速度自然不合监管们的要求,巴图温少不了一顿呵斥加威胁,“告诉你们,粮食有限,规定时间内没有完工的,后面自己管饭!”

六千官兵挎着刀沿途监管,其中多半为蒙古兵,但也有小半是汉人兵,可是不论蒙古兵亦或汉人兵,都像对待犯人一样命令着这七万民夫,轻则呵斥,动则挥鞭踢踹。

有那十多岁的小子头回遇上服役的事儿,承受不住的都掉了眼泪,还不敢哭出声,否则免不了一顿训斥。

范大力闷头凿地,强迫自己隐忍下心中怒火。可能见民夫们老实,慢慢到了工期的第三日,那群蒙古兵们便不自觉放松了监管力度,时不时拿着羊皮袋子喝上一口酒,更有甚者,分出几十人骑马溜去附近林子里打猎,范大力觉得时机要来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人谋划较他深远得多,此人正是早早到此的陈昌。

次日,民夫中不断有人开始念叨观音菩萨给自己托梦,说得有鼻子有眼,听者也信了八分。这些话自然无可避免地传进了周遭官兵的耳朵里,但他们也并不觉有异,普通人祈求神佛,再正常不过。只要这些人老老实实地干活,他们是不在乎这些人求神拜佛的。

巴图温昨日喝得多了些,加上一碗鹿血下肚,燥热难耐,今天出奇的火大。见他如此,归他监管的这一片民夫更是噤若寒蝉。

一群人战战兢兢地埋头苦干,突然领头们身下原本乖巧的马儿竞相嘶鸣起来,见此情形,人群不免骚动。巴图温喝住众人,用双腿轻拍身下马儿,试图安抚,一边大声命令所有人继续干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