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他确实看到了一个人的一生,也不完全是。
绝望、痛苦、无助、寂寞、悲哀……这些莫名其妙,鱼目混杂的情绪交织着,一遍遍从他的灵魂上烫过,触了一下便退了回去。
好难受……
一股灸热的火焰似乎在灵魂上摆舞,灼烧着每一寸神经。
一张带微笑的人模糊地从眼前划过,好像在很久以前,有这么一个人从小到大一直牵着他,对他说。
“……不怕了。”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闪过一丝,在一条放学的街道上,树很葱郁,前面好像有个人伸开双手,蹲了下来。
“有没有谁欺负你了?”
“不哭不哭,沾了泥,再哭就成小花猫了。”
“真棒!又是第一!”
“劳逸结合,可别累坏了。”
“看!那儿樱花开了,你不是最喜欢吗?”
“说句话,好吗?”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看看我,好吗?”
“咳咳咳……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第一看就爱不释手,你看!还是老样子。”
似乎有很多的话语从脑边一一闪过,又痛心,又好像空明一片。
白色的帘布覆在眼睛上,什么也看不到,隐隐约约听到边上有道声音,很熟悉,很温柔,但是多年压在心里的感觉,是种苦楚吗?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求求你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要他能好起来。”
“抱歉,恕我们无能为力,已经尽力了……”
那个人坐在地上,是个中年妇女,整张大概是伤心难过的,但是此刻却模成一团,压跟就看不清,但总感觉有一丝熟悉,好像在那层马塞克之下就是曾经生活朝夕相处的人,或许是亲人,又或者只是个朋友。
这时洛灼的灵魂深处又有那种与那次神殿之上的冲动,但这次不一样了。
他想拥抱她,去安扶她,或是是说一句——
“你尽力了,你……没有错。”
终是难以抵达。
如烟过云地冲淡而去。
后来洛灼被一声鸣叫给惊醒了,惊耳骇目,眼前温馨又撕痛的画面被这么一震就碎了,纷纷塌落而下,又重新支离起来。
不过却是另一副场景,倒是贴合。
日光洒下,窗户边照入一缕飘散来,朗朗读书声响在耳畔。
这才是“黑雾”的记忆,那么刚才那个闪过去的片段又是谁的?
洛灼前几年出了车祸,对于以前的人和事也不清楚了,难道是他的记忆?
“黑雾”在洛灼的身体待了好一会儿,必竟那交手中,他受到的创伤并不小。
别看洛灼甩个首希往自己身上打,还毫不留情,或许在别人眼里就是一个疯子的行为,但是他却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这个人,并不好惹。
创伤虽是成形于这具身躯上,但是实质伤害性不大,也就是表面功夫,实际上那每一刀下去都是以灵魂为切入口,也只是斩杀虚拟缥无。
也总算是明白了洛灼为什么说——
“我的东西向来都是用得最称手的,可惜——你不会用,这才是首希的正确用法——”
“——是这么用的。”
挥刀谁不会呢?以实体态斩伤至高灵幻的精准度与方法,至今为止没有几个是称得上拿手的。
但这个人一定称得上。
帷幕拉开前,是高调的歌旋,是无声的舞姿,亦或是纸明飞雪……
没有人知道,迎接这个开幕,创造新生,谁的背后又明净?
帷幕拉开后,是明光锃亮,是星幻火树,亦或是神魔咒铠……
无人知,谁又识我?
无人,无魂,无世,无情。
帷幕之下尽是木偶傀儡,丝线主宰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