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前叠甲
*ooc致歉
*无厘头ABO非原作向日常向小甜文勿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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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少一坐在家属等候区的金属排凳上，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在医院里。”
电话里的亲戚咋呼问道：“啊？你、你好端端怎么跑医院了啊？”
“呃，这个，”季少一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下。”
对面很灵性的沉默了几秒。季少一：“医生好像在喊我。我先挂了啊。”说完挂断电话，起身推开诊室的门。
年轻男人躺在病床上，正在打点滴，另一只手里捏着一份体检报告，面上冷淡。
非常赏心悦目。但现在显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季少一开口问：“没事吧？”
年轻男人答：“没事。今天谢谢你，多少费用？我转给你。”
季少一算是看出来这人性子了，便不和他客套：“行。等你打完点滴。”
这事儿吧说来有点莫名其妙。
季少一偶尔会去一家宠物主题的咖啡店消磨时光，后来发现来了一个长得很有几分姿色的服务生——就是病床上那位，于是乎季少一便乐得隔三差五去店里坐坐，随便点杯什么，顺便和服务生聊两句。服务生胸前的铭牌上有他证件照，证件照没有本人好看，下面的姓名栏里写着“乔殊”。名字很好听，季少一只看一眼就记住了。
其实和季少一聊天很有意思，因为他讲话很有分寸又很幽默。
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有个眼缘，也就顺理成章加了个微信。于是季少一有时就会像乔殊询问今天店里某款最近热卖的咖啡还有没有，乔殊虽然偶有不耐也还是回回都答。
好巧不巧今天季少一又去店里撸猫逗服务生，谁知道就碰上了漂亮服务生当场分化——准确点来说是二次分化。
他自己是个alpha，一时间闻到清凉的猫薄荷味道后颈突突地跳有点烫，他大脑宕机了几秒，立刻从兜里摸出一片阻隔贴拍上后颈，胡乱把戴在耳朵上的耳机扯了，怀里的猫放回地上，长腿跨过桌椅奔到门口。
几个alpha围着乔殊，乔殊僵着脸，冷汗从额上滑下，“没什么好说的，”乔殊抬手捂住后颈，“滚。”
alpha们持续散发压迫信息素，浓度太高，附近的行人都绕的很远脚步匆匆地离开。季少一一眼就锁定了乔殊。一米八出头的乔殊在这帮面色不善的大高个alpha中间竟然显得有点娇小，季少一掰开几个alpha一把搂住乔殊：“几位让让啊，他现在有点不舒服，我们去趟医院。有话好好说嘛整得和哪条道上似的干嘛？不过现在不听你们扯。”季少一语调带着股春风化雨般的调侃，好像哥俩好似的，脸上却是罕见的挂着明显的不悦。明明他贴着阻隔贴也没有释放信息素的意思，但就是莫名慑住了挑事这几位。
然后就到医院了——有了现在这副情景。
医生立在床边翻资料：“你这个情况非常特殊，案例很少。”
乔殊“嗯”了一声。
既然放季少一进来就是默许他可以听，季少一便放下手机侧头听医生分析。
“根据体检报告显示你以前是beta。今天却突然二次分化成omega，目前还不清楚是因为收到多名alpha刺激引起的还是别的原因。”医生尽量略过专业指标数据挑简单的讲，“你现在刚分化比较虚弱，而且似乎对外界信息素比较敏感，易引起不适，这边建议是目前不适合使用药物如抑制剂之类。不过这确实会给日常生活带来一定影响。”
医生转向季少一：“要不然这位先生您去测一下信息素匹配度？看你俩一块来应该关系不错，我们觉得最安全的方式是alpha信息素的安抚，不会产生过敏排斥一类症状，等他身体稳定之后再用药。”
乔殊盯着针头看了半晌，抬头问：“方不方便不提，如果他和我信息素匹配度低怎么办？”
医生：“居家隔离休养。依据国 家omega政策法律 赔偿。等过段时间再来进行药物过敏性测试。”
说话间季少一已经十分麻溜地去抽血做了测试，医生们出结果很快，二十来分钟后就举着报验单示意有结果了。
季少一起身，顺手拍了拍乔殊肩膀以示安抚：“我去看看。”
医生惊奇道：“哇，你们的信息素匹配度远超全国平均，先生。你非常适合帮助他治疗。”
乔殊：“会不会太麻烦了。”
季少一弯着眼睛，心情十分舒爽：“不麻烦，反正我本来就是你店里常客。”
好像没毛病。乔殊并不矫情：“好。谢谢你。”
生活在这之后好像忽然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微信聊天框里不再只有廖廖几条消息，成串关心问候和闲聊开始占据乔殊手机内存；店里忽然多了一名帅气的新店员，开始几天是粘在他后面唠嗑，后来灵光一闪说“反正我俩衣服一个码你先穿我工作服吧上面有我信息素的味道呢可以隔绝其他alpha的哟”，乔殊推拒几次实在无力吐槽心想这样也行于是换上季少一的工作服，渐渐觉得龙舌兰的味道确实蛮不错，下了班季少一总撺掇他一块儿吃饭去，不知不觉把大半个市里的美食店都尝了个遍，问起来顺口就能答“那家店招牌菜确实不错但某道网红菜其实很踩雷”，季少一似乎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
“今晚吃火锅吗？”季少一手里捏着一张取单号，“你要是懒得出门我带菜上门。考虑一下呗殊殊子？”
乔殊“哦”了声：“好。你想喝点什么？我提前准备一下。”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总是会朝着有点魔幻的角度发展，但并不让人讨厌。
季少一手脚麻利地包好一杯咖啡：“要不然喝牛奶。鲜牛奶，多香啊。”
乔殊：“…嗯。”
两个人搓火锅料不用备太多，季少一秉持光盘原则提着一个塑料袋敲开了乔殊家大门。乔殊换了件毛衣，领口不小，露出漂亮的脖颈和一截锁骨。
“我记得你不是说家里养了猫吗，怎么没见着？”
乔殊拉开柜门叫他自己挑双鞋穿：“你说大乔？最近送去朋友家住几天。”
季少一换上拖鞋把塑料袋放到餐桌上：“你那个韩国回来的朋友？”
乔殊哼笑一声：“大乔不是很待见他，每次只有他给大乔买吃的才能短暂得宠。”
季少一狂笑：“真假。那等你下回把大乔领回来我也要试试。指不定我对它的眼呢。”
乔殊难得没呛人，去冰箱里把鲜牛奶取出来：“嗯，我觉得大乔应该会很喜欢你。”
季少一眯了眯眼。
——那你喜不喜欢我呢？他很想这么问，但是他有点心虚，不敢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了。
“盯着我干什么？你很饿？”乔殊把鲜牛奶塞到他手里。
“是啊——我好饿。”季少一被冰的呲牙，“热火锅配冰牛奶。今晚将是一场狂欢！”
乔殊给火锅加了点汤底：“我又不是火锅，看着我没用。汤一会儿要沸了，快把料拿出来洗一下。”
季少一把袋子里的东西全拎出来拆开来洗干净装盘。
热气氤氲，季少一涮着毛肚，隔着一片香甜的热气偷偷描摹乔殊的样貌。
他从皮相内至骨相都生的极好，轮廓清晰流畅而不过分锋利，柔和却不显得阴美。
自己以前好像并没有那么小心翼翼，碰到乔殊之后不知不觉间变得有点儿患得患失了。这不像你啊，季少一思索着把牛肚从锅里夹出来，蘸上调料送进嘴里：“乔殊，我偷偷告诉你一个…”
乔殊放下筷子捂住后颈，脸色苍白地弓起了腰。
季少一刚鼓起的勇气霎时散了个一干二净，顾不上小秘密小心思了，一撂筷子跨到乔殊边上：“怎么了？不舒服吗？”
干燥温暖的手掌拨开乔殊盖在后颈腺体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抚上发红发烫的腺体。龙舌兰信息素丝丝缕缕渗出来，将人轻柔地裹住：“感觉还好吗？要去医院做检查么？”
被季少一的安抚信息素包裹着，那种难受的感觉渐渐消退，乔殊摇头：“还好，不用去医院。可能是去买牛奶的时候超市人太多。”
季少一皱眉：“是我疏忽了。不该让你专门跑去买牛奶。”
乔殊笑了：“这关你什么事，别莫名其妙加一堆问题给自己。对了，你刚刚说偷偷告诉我什么？”
季少一失笑：“好吧。”他摸摸心口，刚才那点旖旎心思被这人吓没大半，他竟然还主动提这档子事。
“有一个小秘密和一个小请求。”季少一临时加了个小请求，“你下回出门可以穿我的外套出去，这样别人的信息素就影响不到你了。”
季少一一鼓作气，怕自己再而衰三而竭，赶紧接下去道：“小秘密就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刚刚问我我的小秘密是什么，我现在特别紧张，怎么办啊？”
他微俯着身，好像一个把乔殊圈在怀里的姿势，气息掠过耳廓，撩红了那片敏 感的肌肤。
季少一没得到回应，不由得有点紧张，咽一口口水试图压制心跳，“他…他现在耳朵尖很红。”
乔殊盯着那只撑在桌上骨节分明的手。
感觉后颈有点烫。
“…不怎么办。”乔殊听见自己发出声音，“你可以试试看。说不准他会答应。”
撑在桌上的手绷紧了。
乔殊神兽搭在那只手上：“绷这么紧做什么？”
季少一弯腰把乔殊搂了个结结实实：“那我们殊殊子算是答应我的表白了？”
乔殊拍拍他：“嗯。”
季少一把外套披在乔殊身上：“好嘞，那你男朋友现在告知你：以后出门都穿我的外套，免得外人伤到你。”
“吃火锅去。”乔殊呼在他手上，“别压着我。”
季少一心情很好，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殊殊子说他害羞了”，然后乐滋滋坐回对面。
吃完饭季少一主动包揽洗碗的活，乔殊顺理成章偷懒，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季少一洗完过来挨着他坐下：“在打游戏？下把带我一个。”
“行。那就正好五排。”乔殊边说边放技能配合队友打了波团战。
下一把开始前乔殊说：“等一下，拉个人。”
乔殊把季少一拉进去：“朋友。”转头看了季少一一眼，这家伙又是满心期待又是可怜巴巴地盯着他，乔殊于是顿了顿，“男朋友。”
“什么！？”
感觉麦要炸了。
“夏予扬…你好吵。”乔殊调小音量，向季少一介绍，“这是我大学音乐社社长顾子尧，这个是林致，我平常习惯喊林这个就是不得宠那位。”
“噢～”季少一乐得不行，“你们好啊我是季少一，殊殊子男朋友。你们放心，我对他特别好。”
五排一个小时，林致先下线睡觉，随后几个人也没有再打，有一搭没一搭聊了小半小时——主要是夏予扬和季少一输出，乔殊嘴毒损人，顾子尧一如既往地高冷。
“下回我也带你认识我的朋友。”季少一挂掉语聊后说，“特别有意思。”
“好。”乔殊任由他捉着自己的手玩，一个一个指节捏过去，捏好几轮了，终于忍不住，“你玩不腻了？这么幼稚。”
“怎么可能腻。”季少一暗暗把乔殊手指尺寸记了个大概，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转而开始捏他指腹。
“我今晚可不可以留宿啊。”季少一终于消停下来之后又蹦出来一个期待的问题。
乔殊想了想：“也行，但早上不要太早来叫我起床。”
季少一积极地应了：“全听你的。”
换上乔殊找出来的一套睡衣，季少一很稀罕地在镜子前自拍数张：“你什么时候睡？”
“再熬会儿吧。”乔殊已经拍灭卧室灯，毫不留情把季少一赶去客卧。
季少一身高腿长，懒散地倚在门框上：“晚安，殊殊子。”
乔殊：“晚安。”
很新奇的体验，很少有人这么幼稚地等一个晚安，好像一句“晚安好梦”真的能让他做一个甜甜的梦一样。
乔殊喜欢熬夜但不爱早起，季少一估摸这人可能有点儿起床气，早上起来的时候轻手轻脚，洗漱完之后摸起手机设了个静音，溜进乔殊的卧室。“窗帘拉这么紧，不怕早上迟到啊？”季少一小声嘀咕着，路过电竞椅和桌上那台看上去就很有实力的电脑，把窗帘掀开一条缝。
“反正还有一层纱窗，稍微拉开点，透点光进来，他应该不会醒。”季少一缓缓地拉开半扇窗帘，见乔殊只是皱了下眉翻了个身，放下心来走到床边。
季少一坐在床边地板上，举起手机相机。
乔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头发有些凌乱，季少一比着耶，摁下快门。行云流水地设置成手机壁纸，满意地起身，准备把窗帘拉回去。
手指刚捏上窗帘，背后就传来一声“季少一？”，季少一飞快拉上窗帘：“诶，我在呢。”
乔殊略有疑惑问：“几点了？”
季少一睁眼说瞎话：“九点半，快十点了。”
乔殊压着一脑门起床气坐了起来。
等到乔殊神游一样刷完牙洗完脸出来，路过客厅看见墙上的挂钟刚指向八点时，他出离愤怒了：“季少一！”
“哎呀——”季少一立刻转移话题，“听说隔壁街上新开的早餐店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吃？”
“我看还是先把你放锅里蒸着吃。”乔殊没好气道，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嗯…？这是什么？”
屏幕亮了十五秒便又暗下去，但乔殊已经看清屏保，一张明目张胆的偷拍。光线不算亲民，大概是怕吵醒他，季少一明朗的笑容和经典剪刀手挤在右下角，主体是乔殊的睡颜，“你大早上跑我房间就为了拍这个？”
“就是突然想拍，没想到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啊。不过这张照片真的超可爱诶。”季少一摸着鼻子火速认怂，有点心虚。
见乔殊没有要生气的想法，季少一乐了，合着刚才还懵着没睡醒呢！“再拍张合照？”季少一问。
乔殊把手机递还给他：“等我换个衣服，你有消息记得看。”
季少一接过手机打开，点进“相侵相碍一家人”群聊，里面最新一条是江恪发来的：“行啊老季，抢先脱单？看在你求我们的份上晚上老地方见。以咱这水准一个礼拜可以直接出师。”
季少一哼笑：“怎么能说我求你们啊小江江，不厚道。”
许向宁：“少一哥把人追到手不再做单身狗，也不厚道，哼！”
柏闻的文字消息传了过来：酒吧老板给我们留了后场，晚上直接去就行。
许向安：“季少，你要搞大排场啊？”
季少一：“那叫氛围感，氛围感！”
把事项敲定好之后，季少一等着乔殊换完衣服出来，凑到他边上：“嗯～不愧是我们殊殊子穿什么都好看。看镜头，诶对。”
乔殊点了点屏幕上的粉白猫咪特效和赤橙狐狸特效：“这个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特效？”
“这个猫咪耳朵和胡须，不可爱吗？”
“…”乔殊无言以对，“好吧。”
季少一摁快门，收获一张少女心爆棚的合照。他把照片连同早晨那张一起拖进一个私 密分组“狐狸和猫咪”。
“走走走，快点去买早饭，一会上班迟到了。”季少一收好手机把乔殊拽到玄关。
乔殊：“你刚说的哪家？就去那里买吧。”
买早饭、去上班，生活还是很平淡，但因为多了一个可以分享的人，平常注意不到的细节也变得生动许多。傍晚下班在员工休息室换衣服，季少一很自然的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乔殊身上，“穿我的，和你同款，没有人会起哄。今天我绝对不会让其他任何alpha的信息素影响到你。”
乔殊“嗯”了声：“晚上你有事？”
“是啊，这个礼拜有点忙。”季少一说，“放心啊，我会想你的。”
乔殊一时被他这个直球打的有点懵：“…好，我也是。”
季少一微微俯身：“那可不可以送我一个吻呢？”
乔殊的手指动了动，他微抬手，指腹滑过季少一手背，季少一翻转手腕，把乔殊的手腕扣进掌中，温柔地吻了下去。
很柔软的触感。季少一想。他很快分开，一双眸子里盈着笑意，兜不住，像星光倾泻而下。
乔殊偏过脸，耳尖有点红：“你这么笑着看起来没那么欠打了。挺好看。”
“我还得说谢谢夸奖？”季少一失笑，揉了把乔殊后颈，“衣服拉链拉好噢。”
“知道了，你怎么像老妈子一样。”乔殊拍拍他的手，然后把自己的外套递过去，“你穿我的。”
两人换了外套，在店门口分开。季少一拦了辆出租车，报了酒吧的地址，一路上都在心猿意马。一会儿觉得乔殊头发最近是不是长长了，一会儿咂摸他虽然嘴毒，但亲起来温热软乎像乖巧的猫咪，一会儿回味他的腕骨很突出，捏着很有骨感…
直到下车直面夜间凉风，季少一才回过神来，轻车熟路踏进酒吧和认识的人打招呼，穿过大厅拐进员工通道一路走到底去了后场。
柏闻对他点头示意：“少一。你就选定这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