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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云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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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是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让言水拿出个白色瓷瓶交给她。“东西我收下了,辛苦你了。这瓶子里装着一枚解毒丹,可解世间大多数剧毒,本来是想用来解李嗣源的蛇毒,如今你暂时用不到它,那便带着防患于未然吧。从此天高任鸟飞,愿你得偿所愿。”

李存忍唇角僵硬地动了动,好似露出一个笑,但最终未留只字片语,便消失了。

李存忍走后,她抚摸着手下勾勒着花纹的盒子,垂下的睫毛在眼下打上一片阴影。

这倒是个意外之喜,未曾想李克用竟会给她留下这么个大礼,曾经他谁也不信,连自己的亲儿子也防备着,但对于二哥的死他也是极不甘心的吧。

…………

转眼间又过数天,一直守在中原的言冰传回消息:两位李星云欲争龙泉宝藏,李茂贞现身。

“李茂贞,这个人倒有意思。”她把纸条烧掉后,走到墙边的地图旁,手指从燕云划到岐国疆土,喃喃自语:“出走十六年,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当真是巧啊。”

“巧不巧的应当与我们没有太大关系,只要他不碍着我们的事儿就好了。”言水走过来,向她汇报着。“大人,属下早就备好了行李,何时启程都不会手忙脚乱。燕云这边大人尽管放心,属下绝不会让您有后顾之忧。”

叶则清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言水,有你在身边,真是我之幸。”

言水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眉眼间蓄满了温柔的笑意,她语气轻缓又坚定道:“有将军在我身边,才是我之幸。”

“我走之后,若是十天未归,你便对外宣称我闭关去了,军中若有事务,你与言临言止一起裁定。近来的军报我都看过了,想来近日应当不会有敌袭。”

待言水一一应好,她走到窗边,望向北方小山。

那山不高,阳面有棵老树。

树下埋着故人。

…………

等所有事物都安排妥当后,她骑了一匹快马立刻赶往中原。

她一路南下,途中景色熟悉又陌生。自从少年时接管叶家军,她再未出过燕云,算来已有五年时间。

言冰按照她的命令一路跟踪真李星云,时刻向她飞鸽传书,报告他们的位置。阿礼跟着李嗣源和无名,再加上他的信件,她对两拨人的行踪了如指掌。

本以为李茂贞是后起之秀,没想到他竟死了,死的出乎意料,像一颗划过天际的流星,还未绚烂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路兜兜转转,最终几路人马都到了龙泉宝藏埋藏地点。果然,袁天罡在这关键时刻还是出现了。

她藏在不远处山丘的一棵老树上,等待着时机,顺便看了场兄弟相残的大戏。

“果然啊,他俩就是亲兄弟。”她看着躺在血泊中已经了无生机的无名,语气中透出讽刺:“袁天罡啊袁天罡,你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啊。”

她看着众人进入地宫,片刻前喧闹的场地顿时寂静无声,她伸了个懒腰,无所事事地倚在树枝上,看着鸟雀在头顶上来来回回飞过。一只手握着静行,另一只抚摸着尾端的剑穗,把打结的穗子小心理好。

过了半个时辰,她数着时间觉得也快完事了,果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李嗣源和阿礼等人最先出来,接着便是李星云。

她从树上一跃而下,足尖轻点,悄然无声。她施展了轻功,几个起落间就到了地宫入口,如浮光掠影一般,避开众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了。

李存礼只觉一阵微风拂面,下意识抬手触摸,手中空无一物,只有脸上一点酥麻。

他朝着地宫望了一眼,明明空空如也,他却微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

他双手交叉,微微弯腰拱手道:“大哥,此处还有些事情需要善后,大哥先行一步,处理完毕后我随后便到。”

“那便辛苦六弟了。”

袁天罡的死让李嗣源非常愉快,他笑眯眯的,面色和善如弥勒佛,摇着扇子晃悠悠离开了。

确定李嗣源真的离开后,李存礼收起谦逊的笑容,再也不见刚才翩翩公子的模样,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刚刚出现在身边的巴也。

“人呢?”

巴也单膝跪地,脸埋的老低,声音恭敬:“在后山,我们的人困住了他,正在等将军过去。”

“那就走吧。”他把手揣进袖子里,语气平静,却无端地让人发怵。“阿清还有一会,先让我陪他玩玩。”

进入地宫,叶则清一路前行,为了避开落下的碎石多费了些时间。终于在大殿门口,她看见了被压在一堆石块下的无名。

她连忙跃身过去,才发现他虚压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之下,石板帮他挡住了落下的碎石,显然这块石板是有人故意放下的,保护了他的身体。

她松了一口气,若是身体受损那就麻烦多了。她立刻盘腿,嘴里无声地念着繁复密语,顷刻之间无名周身浮现出圈圈红丝,红丝仿佛由血珠连成,透出诡异的深红,未消片刻,红丝便慢慢融入无名身体里。

红丝全部融入后,他的心脏重新跳动。

她站起来,目光投向大殿内。这件事了了,她终于可以去见袁天罡了。

袁天罡本在静静等候死亡,谁料一道清冽如水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大帅,百闻不如一见,久仰了。”

叶则清看着这个跪在地上,血染布衣的男人,心中颇为复杂,既爽快,又觉得感慨万分,重重叠叠的情绪堆积在心里,让她一时间不知开口说些什么。

就在这恍神的间隙,她突然注意到袁天罡经脉内力不同寻常的流动,他所有功力都聚集到了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上,照这样流转下去,哪怕他身亡,这颗心脏也会永远跳动。

她想起了那卦象,莫非,他要把这颗心脏留给李星云。

“叶则清?你怎么会在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依旧是那个处变不惊镇静自若的大帅。“你不在燕云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让我想想,该从哪里说呢。”她一边想着,一边背着手闲庭信步,悠然的仿佛没有身处即将塌陷的地宫。

最终她看上了大厅中央的那把椅子,不管袁天罡极其震怒的表情,直接坐了上去。

“你可知,那是大唐天子的位子,你竟敢!”袁天罡怒发冲冠,手中聚集内力,想着把她打成筛子。

她轻笑一声,“大帅,别露出这种要吃人的表情啊,李唐王室都没了多少年,你居然还这么忠心耿耿,这椅子我坐了又能如何,昭宗还能从下面上来吗?”

她的手拂过腰间墨玉,那玉不似凡品,在昏暗的地宫隐隐透着晶莹的光亮。

“我劝大帅还是省些力气吧,若是没有保命的法子,我又怎会出现在你面前,你若是执意要试试,我也没办法,但还是把内力省着吧,不然你用三百年功力保护的心可就危险了。”

袁天罡慢慢收起手中聚集的内力,如深渊般的双眼死死盯着她,脸色阴冷恐怖。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一年前你杀了李存勖时,难道没想过会有今日。”

他闭目片刻,讽刺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以为如今我这般你便胜利了,可你怎知我不是为了天子而心甘情愿的赴死?就算我死了也不是你的功劳,何必现在摆出这副胜利者的姿态,跑过来沾沾自喜呢。”

“紫薇逝,七杀至,破军出,天狼劫,叶家灭,乱世终,好一个龙池星辰变啊。可大帅怎知,你占的卦就一定准确呢,难道你就没想过你占的一切卦象都是我在背后操纵的?”

她面露笑容,伸出手鼓掌,响亮的掌声在空荡的地宫里尤为明显。

袁天罡一直如握在券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你怎会……”

“半年前,你为了占卜我叶家命相,让镜心魔偷走日月星盘。可日月星盘,名为日月,互为伴侣,相伴相生……”

她从王位上站起,一步一步走下高高的台阶,最终在他面前站定。

“自从你拿到星盘的那一刻,你所占卜的一切结果,便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我还得感谢你,若不是你执意要偷走日月星盘,我还得颇费一番功夫,才能让大帅相信,你与李星云命格犯冲,必有一死,方可解局。果然,你宁可自己死,也要李星云生。可你为他留的这一线生机,也不知他能不能用的上。”

袁天罡握紧拳头,猛地向前踉跄一步,看上去想握住她的肩膀,可惜他再也没力气了。

“既然如此,原本卦象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那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了。”她居高临下看着他,故意这么说道。

“你自诩三百年功力,可我叶家传承又何止三百年,其中秘法何其多。你一直将众生视为蝼蚁,一切都得为李星云的帝位让步。可如今你的一切图谋都落空了,被自己看不上的蝼蚁反噬,多么可笑。”

她抬了抬眉,示意他看向外面。“还有啊,大帅不是杀了无名吗,可我偏偏要让他活,凡是大帅想要的我偏不让你如愿……你说之后兄弟相争,会不会很有意思?”

袁天罡嗤笑一声,满是不屑。“兄弟?一个婢子所生的卑贱之人,如何能与李星云相提并论。”

“他有没有资格,我说了不算,你说的更不算,唯一有资格的是昭宗。那就得劳烦大帅亲自下去问一问了,省得天天在这里越俎代庖。”

袁天罡气极反笑,阴森地说道:“倒是我小看你了,早知如此,当初就该连你一并除掉,省的夜长梦多。”

她叹息着,说:“除与不除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你不是已经为我写好了结局吗?八年之后,我一死,叶家的军队就是李星云的了。”

“袁大帅啊,你早已把这世间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认为只要李星云成就大业,那谁的生死都不重要,自然叶家也要为他肝脑涂地,死而后已。一旦不如你意,你便杀尽所有有威胁的人。可你有什么资格为叶家做决定,为天下做决定。你愿意当李唐的忠犬没人阻拦,可我叶家从不是唐朝家臣,叶家军只可战死沙场,不可为人刀刃,叶家也不会用保卫燕云的军队去为他人争夺帝位。就算我死,叶家军也绝不会如你所愿,为李唐后裔争夺天下。”

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摇摇欲坠的墙壁。

“行了,无名还在外面,我得带他走了。你不用觉得孤单,镜心魔稍后便会去陪你。”

“袁大帅,永别了。”

她握住腰间配剑,最后看了一眼逐渐埋没在尘土中的男人,抬步离开。

自此之后,她与袁天罡的仇,便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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