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怎么又抄上了。”
杜兴悠哉悠哉从山脚晃荡到山腰,他刚进门,沉川就迫不及待地游向季照安,药浴泡了快一个月,它的鳞片已经长得差不多了,性子明显活泼了许多,漂亮纤细的小蛇不顾季照安半死不活的脸色,欢快地缠上他脖颈去蹭他的脸。
季照安没好气地弹开它:“别挡我眼前。”
杜兴道:“你又干嘛了,无忧长老临走还要让你罚抄。”
季照安道:“你怎么来了,他们的置换阵学会了?”
杜兴道:“没有啊,不过阵眼有点样子了,你这两天不回我传讯,我让他们歇两天,无忧长老走了,我不就来瞅瞅你还活着没。”
季照安扫他一眼:“你消息那么灵通,师父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来了,还能不知道我被师父揍得昏睡一大天?”
杜兴眨眨眼,一脸震惊,似乎还杂糅了些许欣慰:“无忧长老终于揍你了?”
“……”季照安目光寒凉,沉川在他肩头立起来,嘶嘶吐着信子。
杜兴无所畏惧,搬了个椅子在他对面坐下:“无忧长老在的时候谁敢把手伸平遂峰来,我哪里知道你睡大觉去了,话说回来,你又干嘛了?”
季照安挑了下眉,没说话,垂眸写清心咒。
杜兴不解,这小子怎么看起来……还挺高兴?
沉川蹭了一会儿,懒洋洋盘在季照安肩膀睡了,杜兴没玩的,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无忧长老一月后要去剑术堂授课你知道吗?”
季照安抬起头:“何时的事?”
杜兴:“昨日啊。”
季照安翻了个白眼:“那我怎么知道?”
杜兴立刻来了精神:“你是不知道,好多弟子昨日刚听到消息,就已经请了一月后其他课的假了,赶着要去旁观无忧长老的课呢。”
“……”季照安幽幽道,“他们不是恨不能离师父远远的,最好这辈子不能入师父的眼么?怎么,觉得剑术不需要罚抄?”
“那怎么能一样?”杜兴道,“无忧长老十二成名,靠的就是剑术,宗门大比问道场上惊鸿一剑横扫八十八擂台,一举压下冲进前百的所有弟子,断崖式稳坐魁首,虽然行为过于狂妄,还坏了宗门大比的规矩,但因为无忧长老那一剑实在惊艳,剑气所过之处落英缤纷,一百七十六片刻上‘祝好’二字的花瓣飞扬,正落在被扫下擂台的弟子手中,全场愣是没有一个长老执事追究。”
“哦,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无忧长老的师父就是前宗主,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前无古人的风采,啊,我怎么不早出生二十年,我要是在现场,就算被扫下擂台的是我那也无所谓。”
季照安:“……”
杜兴支颌期待道:“无忧长老之前从没排过剑术课,你是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一睹无忧长老的风采。”
季照安冷笑一声。
“……”杜兴扭头看到一张凝着寒霜的脸,后知后觉缓了兴奋劲,放下手正襟危坐道,“无忧长老身为长老,授课相较其他长老已经少了太多了,绝大多数弟子虽说是请了别的课的假要去,但其实大家也就是好奇,肯定和之前一样,被罚过几个就老实了,符阵课什么的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至于吧?”
季照安掀起眼皮,不咸不淡扫了他一眼。
当然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