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看着神色平静的杜荆竹。
“怎么了?”
杜荆竹笑了笑,“刚刚有个引鬼司追杀我来着,被我反杀了。”
原来如此。
魔尊与杜荆竹并肩而行,杜荆竹从府邸逃跑之后,朝着这片竹林而来,他被一个官兵拦住盘问了半天,这才好不容易赶过来。
“我今天在城主的府邸,见到了许多异样。”杜荆竹说。
“哦?说来听听。”
“今日那府邸中的布局有些奇怪,那城主说他的府邸地处龙脉,是块宝地,可是那四周绿树环绕,取的是围困之意,房子里诸多布局,表面上看是吉祥之意,实际上因为细微之处的变动,这座房子已然变为了凶宅,有诅咒之意。”
“哦,是吗?”魔尊挑挑眉。
魔尊适时打断了他的话,捂着肚子:“我太饿了,咱们今天晚上吃什么?”
“你还要吃晚饭?这么危急的时刻,你不应该今晚就去府中调查调查吗?”杜荆竹瞪圆了眼睛。
魔尊看了一眼远处的竹子,忽然惊奇地大叫:“你快看,那是什么?”
杜荆竹抬头望去:“什么也没有啊,你是不是”
骨头轻响,一记掌刃,杜荆竹被魔尊拍中后脑,晕了过去。
魔尊扶住晕倒的杜荆竹,把他拖到一块石头上坐着,肩膀靠着自己,他闻到杜荆竹头发上的香气,忍不住叹了口气。
等了好一阵,才等来气喘吁吁的赵贺。
赵贺看着亲密依偎的两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把我大老远喊来,就为了看你俩靠在一起啊。”
没见过这样折腾人的啊。
魔尊低头看了一眼杜荆竹,脸色阴沉,缓缓开口。
“他,不是他了。”
“什么不是什么?”赵贺一头雾水。
“是你们吵架了吗?”
魔尊摇摇头。
他打开杜荆竹的包裹,把画像拿了出来。
“你来说吧。”
他把厉童拉了出来,厉童仔细查看了杜荆竹的眼睑,又掐了掐他的脉搏。
眼睑发黑,脉搏有两个心脏,这种情况,不是有喜了就是被附身了。
赵贺憋住笑,看着一脸严肃的魔尊,这不是合适的场合,但他真的很想笑,有喜了哇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几乎要穿透竹林。
魔尊担心杜荆竹的安全,一时间笑不出来。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厉童看着还在憋笑的赵贺,一时间也有点想笑。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都和你聊了些什么?”
“无非是城主房子的风水一类,听那语气,像是想让我今晚偷偷去那里一趟。”
他把自己与“杜荆竹”的谈话讲了一遍。
厉童摸了摸光滑的下巴,沉吟片刻开口:“这个嘛……我相信一会儿就会有结论的。”
赵贺绕着竹子转了几圈,还是没想明白,只好问魔尊:“太奇怪了,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不是杜荆竹的?”
这两人对话很正常啊,并没有什么不当之处。
“杜荆竹绝对说不出不吃晚饭这种话。”魔尊十分肯定。
赵贺又想笑了,但仔细想想魔尊说的也不错,就忍住了笑。
魔尊背着“杜荆竹”,几个人走到了竹林后的一处破庙,魔尊变出几件衣服垫在地上,让“杜荆竹躺了上去。”
声音很小,在魔尊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发了魔怔。
“阿慕,阿慕,你能听到我吗?这个丝竹声乱竟然还能用!”
魔尊双手颤抖,靠近了地上躺着的杜荆竹,他眼睛有点湿了,轻轻用手背擦去眼泪。
“我能听到,我能听到。”
“那就好,刚才你俩说话声音太大盖住了我的声音,我以为你要被骗了呢。”
魔尊低头浅笑,手摸着杜荆竹的脸,从他的额头,鼻子,嘴巴处划过,“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听着,阿慕,现在的情况不太好,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放弃啊,不能因为你欠我钱,就把我留在这里啊!”杜荆竹一声大喊。
“你这人,一天天操心不到正地上,这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吗?”魔尊皱眉,嘴角却露出了笑容,他知道杜荆竹这是不想让他担心。
他总是把玩笑话挂在嘴边,实际上比谁都认真。
“按你的计划来吧。”杜荆竹说。
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赵贺叹了口气,“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啊。”
“回胡九的房子,那边估计已经有东西在等我们了。”
魔尊觉得自己像是一只野兽,偶然踩进了猎人的陷阱,脚陷在绳子上无法挣脱。
现在比拼的,就是自己的爪子利不利了。
一只红色的木匣,醒目地放在房子门前,魔尊先放出李东瓜试探了一下,厉童晃来晃去,谁知上面的锁扣应声而开,把他吓了一跳。
“冬瓜,里面有什么?”魔尊问。
“一个信件,看来是给你的。”
魔尊接过,打开,上面只有寥寥几行字。
“欲求解决之法,子时前往城主内宅。”
字迹经过伪装,十分普通,看不出什么人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