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骐问:“你认识冬阳吗?”
“冬老板怎么不认识,哎哟,我的衣食父母,没少照顾我生意。”
陈金夸了半天,看陈骐脸色凝重,转而问他:“怎么了?”
“冬阳是我师弟,我这次回来是看他的。”
陈骐轻叹一声:“他病了。”
陈金是真什么都不知道,惊愕极了:“啊?什么病啊,严重吗?”
“胃癌,”陈骐如实说,“快晚期了。”
陈金愣愣地盯着屏幕里的陈骐,只动唇,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持续了三秒左右,才继续开口:“就是,弟弟,冬老板还有,还有希望吗?”
“有。”陈骐把主簿官开出来的条件和刚才的经历原原本本告诉陈金,“我不是在你那存了一套法器吗,我想着陪阳阳去一趟,这是私活,也不能回观里让师父知道。”
“这么危险?”
陈金看着挺着急:“骐骐你住哪,哥先把东西给你送过来。”
“我在冬阳家,”陈骐不打算让他今天过来,“冬阳身体不舒服,明儿咱见面就行。”
“骐骐,我最近收了个杀猪刀,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
陈金温声说:“你们这就算是出生入死了,哥把这刀送你们,能帮上一点是一点。”
“不行,”冬阳挣扎着坐起来,从陈骐手里拿过手机,跟陈金面对面,“金哥,你这不是要坏规矩吗,这可是法器,我还得做个仪式来请,你开个价,不要钱对你对我都不好。”
陈金摆摆手:“真不用,能帮上点忙就行,你在我这没少花钱,这就可以了。”
“我先定一百万,”冬阳说,“你要还说不行,那我再加价。”
这东西一百万都算便宜的,按照行情来说,一把杀猪刀用一代,也就是五十年往上,起价至少七十万,还得看有没有人愿意出手。传两三代的,那就是没价了,人家要多少就是多少,古玩界玄不玄,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像陈金开的古玩店,大多都是价位虚高,不能说你花钱买不到真东西,但普通人来了肯定是亏,只有道上的熟客,像冬阳这样的,才能在陈金这买着好东西。
就这杀猪刀给一般人能干嘛,到冬阳手里就能救他的命,陈金当然是物尽其用,不失为功德一件。
陈金本来就没想要钱,见冬阳这么执着,连忙说:“好好好,好了,冬老板,我是真不愿意让你破费。”
这事谈妥,陈金就把电话给挂了,也是有时间准备准备东西,明天一早都给陈骐他们送过去。
“金哥真是个好人,我不是往难听了说啊,没故意贬低他。”
冬阳由衷夸赞:“他真特别好,挣钱归挣钱,从来不坑人害人,所有的古董来源都明着告诉大伙。”
“嗯,我哥他就是性格好,实在人,到哪都一堆朋友。”
陈骐揉揉冬阳的肚子,温声说:“我是真没想到,这杀猪刀一百万他就给你了。”
“哎呀,我是想让他自己提提价的。”
冬阳也挺后悔:“他从去年就开始少收我的钱了,我不喜欢别人这样,这不就是欠人家的吗?”
“没事,你情我愿的不算是大事。”
陈骐半躺着:“睡一会吧,养养身体。”
冬阳笑容明媚,朝着陈骐伸双臂:“师兄,抱。”
“嗯,”陈骐搂着他躺下,“快睡吧,下顿饭得吃多一点。”
冬阳皱眉:“师兄,你好烦。”
“乖。”陈骐把被子抻上来,宽大的手掌轻轻拍打冬阳的背,哄着他睡下。
转天一早,陈骐跟冬阳吃完早饭,陈金开车到了别墅门禁那,给冬阳打电话:“冬老板,跟物业大哥说一声,给我拦这了。”
冬阳刚跟保安说完话,没两分钟陈金就来敲门了,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冬老板,骐骐,东西我都拿来了。”
陈骐指了指他左手拎着的海参干鲍还有花胶:“这也是法器吗?”
冬阳站在陈骐身边,正把白衬衣的下摆塞进西裤里头,乐了:“这法器好,把鬼活活补死。”
“啧,怪不得你俩能凑一对,说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陈金把各种干货搁在地板上:“冬老板这不是身体不好吗,以后做面条放点进去,补营养的。”
陈金真是个场面人,冬阳觉得他不错,要是以后闲下来,就多跟他走动走动,好好交个朋友。
各种事都安排妥当,冬阳领着两个人进了书房,桌子是红木刻龙纹,台面光滑锃亮,四面是龙凤镂空雕,是个百年老物件。
陈骐感叹:“嚯,你这桌子。”
“从金哥这买的,”冬阳笑笑,“友情价,两千个w。”
又是一件无价之宝,人家说要多少就是多少的。
陈骐点头:“那还真是友情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