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看向那粗长的蛇身,脸上、眼睛里全无惧色:“这是看门的玄蛇,对寨子居心不良的人是过不了这一道门的。”玄蛇似乎在配合着她的话语,连连吐着蛇芯,随即扭动着蛇头屹立在黄普的上方。
咔嚓,咔嚓,她听到木头挤动的声音,阴冷的蛇芯逐渐靠近,黄普紧缩着脑袋,闭着双眼,心底不停地想着,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外界人很少来了,这搁谁谁不怕啊,一条几十米长,蛇身如百年大树般粗壮,盘桓在头顶上,用凌厉的眼眸注视着往来的人群,如同判官般,撕咬着不怀好意的人。
呜呜呜,她不过是想来看看这个被外界添油加醋的神秘寨子,现在却被架在烤炉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知不觉中那个,害怕的泪花聚集在眼尾处,旁边的大娘平静地注视着她的反应,眉头在见到她脸色的惧意时,微微一皱。
哭包称号,看来不假,果然胆小如鼠。
大娘挥了挥手,只见玄蛇很快再次爬回原本的位置,缓缓闭上双眸。过了好一会,黄普弱弱询问道:“这是好了吗?”试探性睁开左眼,蛇已经回到原位,睁开右眼,心底松了一口气,此时头皮发麻的感觉才姗姗来迟。
“进寨子吧。今晚就住在我那里吧,明日我带你去见见我们的寨主。”大娘此时才终于透露自己的姓氏,伊。黄普不敢推脱,生怕自己被甩下,寸步不离的紧跟在她的身后。
她刚进寨子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路注视。与木风山寨的善意目光不同,她们的目光中不是欢迎,也不是抵触,而是一种十分微妙的眼神,像是打量突如其来的陌生人。
不可尽数相信传言,但传言中有一点的确说对了,这个寨子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女人,男人的身影几乎看不到。寨主也是个女人,和木风山寨不同的是,她们历代都是女人当寨主。
里面的女人们头发乌黑靓丽,用漂亮的头巾包裹着头,年轻姑娘面上笼着半纱,诡丽的图案纹在手臂上、后腰上,纤细的手臂抗着比自身重几倍的物件,来回地走动。还有的用白皙指尖反复摩挲着像是人骨做成的笛子,伸出舌尖舔舐着艳丽的唇色,眼神却落在路过的她身上。
异族的感受无时无刻在内心上涌现,她们与她不同。黄普内心肯定着,她最好明天见过这里的寨主之后就离开,这里不宜久留。但进来转了好一会,却没能见到先一步进来的苟活和那几个小萝卜头,她心底直嘀咕,但没敢问领路的伊大娘。
“怎么这么慢?”拐过角落,才见到熟悉的人,苟活。他靠在墙角,手上拿着根像是个笛子般的东西,通体黑棕色,应该不是骨头做成的。“带她走走。逛逛这里,也好熟悉熟悉不是?”伊大娘没好气地回话。
苟活身后的小萝卜头都不见了,刚准备问问,头顶上就传来欢笑声,抬头一看,那几个小孩都站在屋顶上,伸头探向外边向她打着招呼。
“姐姐!看我,看我。”
“别急!别急,就这么点位置。我要掉啦,别推了……”
五个小人头挤在半大点地方,黄普见了先是一惊,而后就是担心,正准备开口提醒:“小心,别掉……”视线中,一个头径直往下栽下来,霎时黄普没过脑瞬间做出了反应,上前冲去展开双臂准备用手接住。
“三娅!”伊大娘和苟活惊恐地声音传来,下一秒只听,唰——的一声,遮天蔽日的双翅先她一步展开,从半空中接住苟三娅的身影。从上面探出个小脑袋,正是被接住的苟三娅,脸上全无惧色,满是笑脸。
“哇偶,好高啊,寨主姐姐,再飞高点!”此时,黄普才看清,接住她的是什么东西,是比先前那头还要大,还要凶猛的另一头鹰。
笛声再次响起,鹰兽掉头站定在地面,任凭背上的人将它的翅膀当作滑梯般滑下。接着操纵的人从巷尾出现,身姿高挑,面容姣好,一身瑰丽宝蓝色的异族裙,头上戴着绚丽的珠钗,手腕上纹着相同的图案,看起来更加复杂。
这就是,姮花女寨的寨主,姮俞花,同时也是该本小说的主角,齐乘鹤未来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