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掌事查了几天了也没有一点蛛丝马迹,估计有人见迟迟未水落石出便等不住了。”红韶道。
那么多人都没有怀疑她,偏偏那男子却怀疑她。何况她向来谨慎细微,所到之处都会万分留意周围人的貌相。这一习惯早在下山入了江湖便渐渐形成了。
她那日和黑黛所站之地皆是比武高手,而刚刚在酒楼,那人她只觉面生,连比武台都未上去过。既然不是比武的高手那便是比武台外圈的人。若是外圈的人又怎会见她出手推黑黛上台?她出手迅速,不给人反应机会,不细看连身侧人也不会察觉。
两人这边回了客栈,太阳也刚落山。余晖从木窗流入到屋内,照在穿墨衣的人身上。因伤愈合差不多了,脸上气色也好了许多。三千青丝未束及腰,迎风吹起。
听到脚步声传来,黑黛才回头,“听说有人嫁祸你窃了玄羽。”
“阿黛对我事倒是挺上心。”红韶拉过她的手,她的手柔软温热。她展开她的手在自己面前,修长纤细,骨节分明,当真好看至极。
“阿黛连手都这般好看。”她指尖摸过她手心到骨节,触手顺滑连一层茧也无。
她常年习武,手上的茧很厚,触手不平。若是习武之人,手必定会长茧。
红韶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用木簪挽起她的头发。又看了眼铜镜里的人,柳眉下一双桃花眼,未施粉黛却冰肌玉骨。
“又不出去,头发就别绾了。”黑黛按住她的手,对着镜子里的人道。
“今日月色好,带你赏月。”红韶道。
月色朦胧,薄云一会遮掩着,一会被风吹散。
如今已慢慢到了夏季,夜风吹得人凉爽舒畅。红韶伸了个懒腰,便双手枕于脑后,看着夜空上悬挂的明月
黑黛坐着,吹着风。
看了良久,红韶偏头侧目看向坐着望月的人,她并非多疑的人,只是种种事情让她觉得这个人并非眼前这般简单。
“月色虽好,但被云遮了却看不尽兴了。”她说着话也未看月色,只看着身侧的人。
黑黛面色不变,只是柔声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她说着,目光看向了她。
红韶迎上她的目光,二人互相看着,一时静默良久。
忽地,红韶轻笑出声,“阿黛既然对权势毫无兴趣,也不肯帮外人,不如助我?”她拉近与黑黛的距离,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毕竟为夫也不是外人。”
黑黛挑眉,一双桃花眼柔情似水,回道,“可惜我才疏学浅,实在帮不到夫君什么。”
“阿黛何必自谦,你可是江湖簿位列第一的人。”红韶尾音加重。
“只怕若是叫旁人知晓你我关系匪浅,江湖高手必会连手对抗你我。到时,岂不是明珠弹雀?”
红韶收起笑容,站起身拍掉灰尘道,“天色已晚,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