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自王亦前脚刚出院子,后脚周玟商就接到密报。他细看着白笺上的字,而后放到烛火上烧了,晚风吹入连同纸灰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那侍从见周玟商面色愉悦,也耐不住好奇问道,“将军可是有了什么喜事?”
“郦王举荐的人果然不容小觑,这小半刻的功夫事情就成了。”周玟商心里高兴,连带着这些天来的烦躁都被风吹得消散干净。
侍从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明白定是这古静镇可以放行了。
…
翌日,天边刚泛红光,掌事的便带着箱匣来到客栈。亲手当着几人的面确认玄羽尚在后,这才赔礼道歉。
红韶瞟了眼那金丝缠绕的护甲,不甚在意的说了声无碍。荣遇接过箱匣,宝贝地将它放置马车内。
这边转交完后,掌事的立刻撤去了把守古静镇的人。
红韶扶着黑黛先一步上了马车,而后撩起帘子一眼就看见被荣遇上锁了的箱匣。她不动声色地进入车厢。
车轱辘缓慢朝前行驶,春末将过,外头烈阳高照,车厢内倒渐渐有了热意。
黑黛撩开车帷,凉风这才涌入车厢让人好受许多。
听着耳畔的车轱辘声,黑黛看着车窗外问道,“玄羽找回,倒像是你意料之中的事。”
“阿黛怪会取笑为夫的,我又不是神算子,哪能知晓这么多。”
黑黛回眸,风吹起她的墨发,她正闭目养神着,璞玉般的脸颊却因眼下的朱砂痣,显得骄阳似火般冷媚。
“你早知玄羽是假的,却不动声色收着,放郦王出行。既如此,你究竟为何要天南令?”黑黛问。
“这话反倒让我来问。”红韶睁开眼,目光直视她挑眉道,“阿黛既然对天南令无意,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意?”
黑黛转身,目光看向车外被风卷起的残叶。
红韶身体靠近她,手指掰正她的脸让她面对自己,“我们之前是否见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问,或许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无迹可寻。
在听到她的问话时,她眸光微闪似暗夜内行驶的萤火,转瞬即逝。很快被一团黑雾笼罩,瞧不真切。
红韶误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么一瞬的功夫她也只是捕捉了一点踪迹,常人未必能看清。她松开手,黑黛的下颌已被捏出了两道红痕。
“世人皆说我野心勃勃,无不除之而后快。就连师父亦以为我被权势迷失了双眼,不曾看清我,倒是阿黛,她说着,弯唇似乎无声笑了下,“却觉得我不一样?”
红韶说着,忽地凑近她双眸眯着,“我倒是很想知道为夫在阿黛心中是个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