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棘越这么说,祁筠越生气。
好友好友!好友能和伴侣相提并论?
祁筠没有清醒的思维去思考,留夙棘在这养病,他准备去狩猎填饱肚子。
他想趁着狩猎的时候把怒火往下压一压。
狩猎完,祁筠的怒火没在这段时间熄灭,反而越来越盛,“你想去就去,这匹马给你。”
知道他如今身无分文了,祁筠还给了他银两。
“皇帝哥哥~”夙棘知道对方生气,还想撒娇,希望祁筠能心甘情愿地原谅他这个选择。
夙棘希望祁筠能理解自己。
祁筠缓缓笑了起来,眼神中却只有仇恨,“你滚。”
滚,滚得远远的。
喜欢讲义气,喜欢和那些兄弟鬼混,就不要来恶心自己,滚得远远的。
装什么兄弟情深,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堂兄弟们都能六亲不认大义灭亲,现在装什么兄弟情深?
祁筠口吐恶言,把夙棘骂得狗血淋头。
夙棘头一回从对方口中听到这番难听的话,大受打击,垂下头闷闷不乐。
“给你马匹你不要,那我走。”祁筠翻身上马,自己离开。
今天这匹马有点异样,祁筠勒了勒缰绳,那马却突然发狂。眼看即将被颠簸下马,一向冷静的祁筠也不由得惨白了一张脸。
那边夙棘抬头,快步冲过去站在马的左侧,飞身上马的夙棘将媳妇儿的身子环抱住,踩上马镫稳住身形两手拽着绳索原地绕圈。
随着马儿绕的圈子越来越小,发狂的马儿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祁筠额头都是冷汗,此时见马儿安静下来,整个人长叹一口气虚脱地靠在夙棘身上。
万幸,
刚才这马虽然发狂却是速度不快,冷静下来绕着圈使其慢慢停下来是不错的方法,可是刚刚祁筠因为太生夙棘的气,所以冷静不下来慌了神,两只脚没踩进马镫整个身子摇摇入坠,就在夙棘上马之前祁筠甚至还想不管不顾地滚下马去,丝毫没考虑到周围满是碎石和陡峭的地形。
“好了好了,哥哥,没事了,”夙棘安慰地拍拍对方肩膀,随即一路拥抱着祁筠骑着这匹烈马离开,“哥哥,不生气了,我和你回去。”
祁筠撇过头去冷哼。
晚上夙棘点燃火堆烤着鸡,祁筠将洗净后烤干的衣裳穿上,然后又帮夙棘烘烤着粗麻短襦。
俩人这就算和好了,祁筠也不记仇,事情做完就钻进夙棘怀里。
“吃鸡腿。”夙棘扯下烤鸡的鸡腿,将肉一条条撕下来,喂给媳妇儿吃。
夙棘几口吃完了鸡腿又要去扯另一只鸡腿,被祁筠制止,“别老是喂我吃,你也吃,我想睡一会儿,困了。”
祁筠抱着夙棘,俩人晚上相拥而眠。
半夜醒来,夙棘看着月色下祁筠的脸,心中唉声又叹气,媳妇儿没以前乖了。
也不知道这几年是不是在朝中受了大臣们的气,但仔细想想又不至于,皇帝哥哥现在权力在手,还有谁能给他气受?
夙棘想不明白,他认为人生不应该仅仅只有爱情,所以他不明白皇帝哥哥为什么连这些事也要生气吃醋。
俩人很快就来到了眧国城池,守城门的不准他们进。
祁筠挑明身份,要求进城。
他和夙棘在外面呆得越久就越危险。
“你要是皇帝,我就是太上皇!”守城的官员哈哈大笑,“你怕是不知道吧,都城那边早传来了消息,皇帝病重,太子殿下监国,我们于半月前接到太子口谕,加强防守,一只苍蝇也不能飞进来。”
“你说什么?”祁筠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才两岁七个月大,能下达这样的命令?
夙棘更不敢相信,皇帝哥哥有了孩子?
以前那么多年都没生下过孩子,怎么短短时间就有了什么太子殿下?
此时,都城玶阳,丁总管正跪在太子面前哭得老泪纵横。
他没想到小殿下这么狠,被稍微一挑拨,就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手。
可惜人老了,哭相也丑,小殿下让他去外面哭。
云凌大人再次走进大殿,进来了轻车熟路地扑跪在地上就嚎啕大哭,哭孝道,哭皇帝陛下。
“云大人,殿下不在这儿。”宫女指了指窗户外,小殿下爬出窗外,和几个太监追跑着玩。
云凌瞪了宫女一眼,不早说。
擦干眼泪跑去太子面前,一脚踹开那几个碍事的太监,云凌抱着小殿下哭。
哭着让小殿下打开城门放陛下进来。
“没有父皇,吾就是万人之上,都得听吾的。”祁心偃奶声奶气,说出的话却令人寒心。
父皇很凶,这两个多月父皇不在,祁心偃每日都过得神仙日子,想几时起就几时起,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父皇要是回来,这也不可以吃,那也不可以玩,寒冬腊月的,还要每日早起。
“吾希望父皇不要回来。”祁心偃撅着小屁股,在地上爬来爬去玩蛐蛐,没人敢教他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