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时分,天气渐渐炎热。
宫内,广陵王次子祁骜求见。
广陵王是先帝的堂兄,是祁筠的远亲。这些年除了过年祭祀祭祖和皇帝召唤,基本上不会来都城。
这次广陵王次子祁骜来都城,听说是为了来都城的寺庙给父母兄长祈福。
丁总管倒是对祁骜有所耳闻,听说是个好男色的。
这几年,自从知道陛下曾经被夙棘拿下过,不仅大臣们偶尔花心思送些男人来,就连宫中太监稍微长得好看点的也在那搔首弄姿,想爬上龙床。
虽然祁筠从没有看上过那些人,但并不妨碍一茬又一茬的男人扑过来。
丁总管认为,这个祁骜多半也是想献身的。民间谚语,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全不晓。祁骜这个广陵王次子既不能继承爵位,用不了两代就会越来越落魄。
不甘心阶层下滑,不甘心后代贫穷落魄,那么来陛下这献身成功就是最划算的买卖。
在丁总管七想八想的时候,祁筠把人宣来。
祁骜进来那一瞬间,丁总管也不免心中惊叹几声。
妙妙妙,此人仪表堂堂气宇轩昂,一身简单的绿边青色常服,也被穿出了不凡。
‘比夙棘那小子俊,男人就该如此,高大威猛精神饱满。夙棘那小子十足的纨绔模样,哪配得上陛下。’老太监心里腹诽。
陛下几个月前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找夙棘,可是人没带回来不说,皇宫都差点被换了主人。
陛下回宫后将那些怂恿太子的大儒师傅们处死,重罚了在此期间不作为的官员们。回来的陛下没再提起过夙棘公子,丁总管猜测那小子或许早就死了,陛下是白跑了一趟。
祁筠只看了一眼那小王爷,也同样在心里夸赞此人长相甚好。
‘不过这人和小棘相比还是差了点,小棘丰神俊朗,年少时可爱俊美,如今几年过去沉稳了不少,容颜气度无人能及。’祁筠心里道。
看着小王爷一步步走近来跪拜,祁筠笑着让对方平身并赐座。
祁骜坐下后并不说些什么要紧的事,而是话家常拉近距离。
祁筠边喝茶边听着,偶尔开口问一问广陵王夫妇身体状况如何。
论辈分,广陵王是祁筠的长辈。听说那俩夫妇如今老了动不动就害病,祁筠也关心。
又听闻祁骜特地来玶阳城就是为了在这里的寺庙给父母祈福,祁筠夸小王爷孝心可感动天地。
丁总管听着看着,见祁骜偶尔抬头时那充满挑战欲的眼神,就知道自己没猜错,这公子也是来自荐枕席的。
祁骜心里觉得好笑,早知道陛下是个好男色的,他何必在家为了多分点家产而愁眉苦脸。就凭自己的姿色,讨好陛下让其给自己个封号或是官职,想必轻而易举。
以前只听闻这陛下喜欢女人,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变成好男色,想必是尝到了男人的好。祁骜越想越馋,说话间也越来越大胆,很是露骨,故意凑到祁筠身边。
祁筠被碰到手的瞬间,反应极大地站起身远离半步。
丁总管惊讶不过一瞬,立马给旁边的宫女使眼色,小宫女递上干净的手帕给陛下擦手。
“朕还以为小王爷是真的很有孝心,却没想到是包藏祸心。”祁筠反感地搓手,心情很不好。
祁骜被祁筠这冷言冷语吓得跪倒在地,心里叫苦,男人嘛,不都是来者不拒?祁骜实在是没想到祁筠这么反感别人的碰触,只不过是被碰到手了就翻脸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