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熙难得早起,在园子里伸着懒腰晒太阳,一回头瞅见卫灼黑着脸回来了。
“哟,一大早跑步啊,年轻就是好,精力充沛。”
卫灼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卫熙道。
“没事。”卫灼摇了摇头道:“我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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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韵昨晚和江彦打游戏,直至凌晨才睡觉,小废猫随主人,一大一小忽视闹钟睡的正香。
卧室门被敲响,从外头传来管家的声音。
“少爷,起床了。卫总的弟弟来找你,在底下等了有一个钟头。”
陆清韵迷迷糊糊的想拉起被子盖住耳朵,猛然想起约了卫灼一起去买乐器的事,一下清醒了,看了眼手机,发现超时一个多小时。
“我马上下去。”
陆清韵对着门口喊道,手忙脚乱爬起来到洗手间洗漱,一边刷牙,一边脱睡衣,漱完口,抱起脱掉的衣服扔进洗衣篓,晚点会有仆人上来收去清洗。
他站在衣帽间发了会呆,一时间不知道穿什么好。
算了,没时间。陆清韵东南西北,上下左右随便抓了一件,照照镜子挺满意,背上包下楼了。
卫灼不怕等,他目前更怕和陆清韵见面。他做了一个不知羞耻的梦,他在梦里卑鄙无耻的对陆清韵做大逆不道的蠢事。
“猜猜我是谁。”
陆清韵老远就瞧见卫灼正襟危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踏着脚步过去站在身后,声音很大,卫灼愣是没发现他。
一时起了玩心,蒙上卫灼的眼睛。
眼睛上温热的触感让卫灼一愣,他混乱了。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做的梦是梦中梦,压根还没有清醒。
陆清韵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卫灼按照一般情形去猜,失去兴趣撒开手。卫灼站起来转过身,看清陆清韵的服装,倒吸一口凉气。
陆清韵上面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袖口两边蓝色丝带交叉系蝴蝶结垂下,衣服中间是小熊和字母印花。这件上衣是斜肩设计,斜的位置刚好在左肩,卫灼梦里咬的左肩,一块偏宽的肩带吊着,刚好避开牙印的位置。
“这件衣服……”卫灼脑袋一片空白。
“衣服?”听见卫灼提到衣服,陆清韵转了两圈,笑道:“好看吗?店员说这叫甜酷风,卖得非常好,只剩一件了。”
“好看。”卫灼不敢看陆清韵:“外面太阳大,你要不要穿件外套。”
“不用,反正晒不黑。”
卫灼又说:“可是晒伤了洗澡会难受吧。”
“我都下楼了,不想上去。”陆清韵犹豫道。
闻言,卫灼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陆清韵穿上,先套上左边袖子,在套上右边袖子,最后拉上拉链。
卫灼满意了,陆清韵穿得越多越好。
陆清韵拉下拉链,“你拉太高了,刮到我脖子了。”
卫灼下意识接道:“对不起,我给你吹吹好嘛?吹吹就不疼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好呀。”陆清韵笑着仰起脖子:“给我吹吹。”
卫灼懊恼地低下头,他这么把梦里的话说出来了。今天果然不宜见面,昨天下午婉拒陆清韵的邀约就好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陆清韵给人台阶,“你刚刚的语气简直像在哄小孩,是不是过年负责看孩子呀。”
十七岁未成年人算小孩吗?
憋着不是事,卫灼决定对陆清韵坦白,他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地朝面前的人深深鞠了躬。
“对不起。”
“你干嘛?”陆清韵愣了愣。
卫灼:“昨天晚上我梦见你了。”
陆清韵疑惑道:“梦见就梦见呗,有什么大不了,我经常梦见朋友。”
卫灼抿了抿唇道:“是……是不好的梦,那种某个时期有可能做的梦。”
陆清韵听明白了,卫灼原来做了个血腥的梦。梦见自己估计因为卫灼的缘故很惨,高考生就这样,压力大。江彦提过他做了个大逃杀的梦,梦里被追杀,后来开始反杀,杀急了眼回过神发现干掉了全班。
他一个人参加高考,光荣的成为市状元。
“没关系的,你又不是故意梦见我。”
陆清韵上前抱抱卫灼,温柔地说:“你压力太大了,放松放松,过段时间就好了。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也做过类似的梦,也有梦到你呢。”
真的正常吗?
陆清韵脾气是不是太好了,这样都不生气。
也许真的是正常的,卫灼僵硬地拉开陆清韵,对上那双含笑的坦坦荡荡的眼睛。
他怔了怔,陆清韵说他也梦见过他。
对,可能真的是压力太大了,不是因为他喜欢陆清韵所以做了那样旖旎的梦。
陆清韵还梦见谁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