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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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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轿车,司机忙不迭的跑下来给后座的人开门,两人一同前往高级病房。

“都吵什么?”岳厅关上门压着声音说,“这个走廊就你们病房最吵!还嫌事情不够丢人吗?”

早在五分钟前,王曦含和林野感觉事情不妙闯进病房一左一右拦住了邰铮,另一波则是拦住上年纪的领导。

“我丢人?”邰铮的逆鳞完全被掀起,指着对方鼻子怒骂:“他一个半截入土的人了张口就他妈的胡说,就那俩耳朵跟水缸沿似的就该挂俩瓢!”

“我胡说什么了我就胡说!你问问这病房里上年纪的哪个不知道他程澈给毒/枭当了三年马仔!”老领导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冒冷汗的周培周局长和还在试图断官司刚来的岳政杰岳厅,以及在场和他官职相近的上层,哀叹一句:“世道不公啊!”

病房里除了火冒三丈的邰铮和静观其变的姜逢,其余人眼珠子转了至少有几个来回了,岳厅脸色铁青,思来想去先稳住暂时能听懂话的一方,点了几个人吩咐道:“把他带到外面公共座椅上消消气,无关人员都散了。”

很快病房就只剩下了姜逢周培和岳政杰三人,三人围坐在程澈病床前。

“怎么办吧两位领导,你们见识肯定比我这个三十来岁的广泛,想想主意,想想程澈怎么才不能被邰铮扫地出门净身出户。”

周培深深叹了一口气,摘下厚重眼镜又戴上,“我记得当时从后山把人捡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一躺就是一年半载。”

岳政杰不止一次和他们两个说过程澈真的很像他那个早亡的父亲,像他说话偶尔的刻薄毒舌,像他为了理想与偏执至此与意气风发的自己背道而驰,他的脸上竟在此时多了些许动容,可又坚决的说:“我宣布——”

两人闻声抬头,似乎在蛰伏的这些时日里,等待的一直都是这一句。

“死亡计划,重新启动。”

如果是在往常,邰铮可能会将车停在一个附近的便利店,他和程澈一起下车,一个拿着购物筐挑选零食的时候还要仔细看一眼上面的生产日期再结账,一个就在后面走走停停,两人推开便利店的门会相互给对方点燃香烟,在车前驻足到天空彻底褪成蓝调,直到香烟烧到烟蒂,烟雾随风消散,发动车辆启程回家。

可现在这紧要关头邰铮实在无暇观赏,一脚油门踩在市局门口,关上车门上了锁,三步并两步奔向法医室,猛地推开门脚步不停直达血液分析室,“秦安?秦安!”

秦安穿着蓝色的防护服,戴着一次性手套作投降姿势,其中一手里还举着手术刀,缓缓挪开凳子走进血液分析室,站在邰铮身后煞有介事的问:“我刚才就背对你坐着你没看见吗?”

邰铮现在睁眼闭眼就是程澈哪还看得上其他的,他从兜里掏出小的物证袋,里面装着一两根头发和带有血液的棉签,“帮我验个DNA。”

秦安脸上虽是不情愿但还是接过,“这谁的?”

“你先告诉我如果这个人在我们正常查询公安内部系统里已经被篡改信息,”邰铮顿了顿,“那么血液基因库里存留的这个人的信息会根据这个篡改的信息改变吗?”

“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不会,”秦安拿起试剂说,“虽然这两个系统的信息是同步的,但是这个系统目前还在完善,你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

一小时后血液基因对比结果的机器发出提示声音,在上万个数据中忽然闪过对比成功字样,邰铮屏住呼吸盯着鼠标点击'查看',页面跳出来的个人信息是程澈。

秦安纵使有解剖2000例遗体的经验,人已经练到炉火纯青面不改色的程度,但看到屏幕上写着‘该送检样本与数据库中样本血液DNA相似度完全重合’时还是觉得整个世界都颠了,“你拿来的是谁的血液样本?”

邰铮目光浏览过一行一字,过于平静的说:“程澈的。”

秦安再三强调,“我这系统里可没有第二个程澈。”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信息库里写着程澈生卒年是在三年前吗?”

秦安这次选择缄默,当着邰铮的面关掉了信息库,起身去旁边存放档案的柜子找到相应的标记号码。

在邰铮迫切需要一个答案时,整个法医是幻化成了普渡众生供奉庙宇,秦安像个怜爱世间的神,平静地望着他:

“禁毒支队原总指挥使——程澈,三年前确认死亡。”

邰铮忽觉三五页纸有千斤重,他接过来几乎是一字一字的浏览,在‘父程昊炀,原柏荃市禁毒总队大队长,其母赵柔,私立医院主任,二人生于1973年卒于2005年’时陷入了沉思,试探的问:“我怎么记得这是05年惊动全市的惨案,说是被程队亲手送进去的刑满释放之后对其一家进行报复,火警前往现场熄灭火灾现场后发现了两大人一孩子的尸体,如果按着这个信息来看的话当年那个孩子不就是——”

“理论上来说是程澈没错,”秦安郑重点头,“但是,这起案子柏荃市几乎是连夜彻查,如果火场里的孩子不是程澈那么对方就会对其赶尽杀绝,但是如果确认那个孩子是程澈,就代表程家再无后代,这个名字重名重姓的几率太大,就算以后真的蹦出来一个叫程澈的也不会引起怀疑。”

邰铮听的云里雾里,他甚至天真的说:“他大学报考志愿或者进市局这些信息不就暴露了吗?”

秦安上半身后移,食指推着眼镜反问:“你查到的不就是他想让你看到的吗?”

“好好好,那我们假设程澈活着,那三年前?”

秦安手点了点邰铮手上的报告,“据我听到的就是那个集团也有点邪性,柏荃市算上程澈送进去至少三个,九尘市送进去了一个,能活着进去不少胳膊不少腿出来的只有程澈,但是也伤得不轻,在医院里躺了几年,邰铮?邰铮你有在听吗?”

所以肩胛骨留下的永久性的伤痛是代表着当时遭受了非法囚禁虐待。

对于梨韩玉的案子时间脉络清楚是因为曾经可能侦办或者就是重案组的一员,如果说得通,那么在审问梨韩玉的过程中多次情绪激动就可以得到解释。

他身上的丑陋疤痕将飞鸟困在了柏荃市。

他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失去了他的双亲,他的队友,以及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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