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次张威喝到比较晚被顾畔碰了个正着,顾畔这才知道每到周末就能闻到酒臭味的是怎么回事,直接警告张威以后不要带人在宿舍喝酒。
他喝酒这个事宿舍的另外两个人也一直不满意,但无奈张威本来就是个霸王性格,长着一身肌肉在宿舍里横行霸道了很久。
而顾畔因为练琴,和宿舍的人一直没什么交集,虽然性格孤僻不合群,可细皮嫩肉天生一副乖宝宝样,要不是今天开口,还没想到他是个不好拿捏的。
张威本来就没把顾畔放在眼里,借着酒劲,嚣张地大叫宿舍干什么是他的自由,轮不到顾畔管。
顾畔懒得多废话,没再和他争执下去。只想着要是张威不收敛,下次绝对不会这样好说话。
那时候的顾畔还没在学校惹出过什么大乱子,张威完全没有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到了周末,又死性不改地叫人来宿舍喝酒。
结果顾畔下午练完琴提前回到宿舍,就看到张威光着膀子坐在自己的床上和老乡划拳,一身的臭汗。床单上还有不小心溅上去的酒渍。
他皱着眉在门口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冷冷地说出一句:“滚下去。”
“张威,从我的床上滚下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划拳声没因为他的话而有丝毫的衰减,屋子里依旧吵翻天。
一转头,拿酒的张威就被吓了一跳。
顾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旁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目光里有着不符合年龄和外貌的凛冽和阴鸷。
吵闹声渐消,张威下意识吞了下口水才问:“你干嘛?”
顾畔他压低了嗓音,面色冷漠地重复了一遍:“从我床上滚下去。”
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清,宿舍里的人也竖起耳朵,准备听场好戏。
张威回过神来,心想顾畔这细胳膊细腿哪来的勇气和他叫嚣,自己竟然还没有第一时间还嘴,脾气一下子就被点着了,扯着嗓子高呼:“操,你他妈会不会说话?”
“别这样,张威,”老乡起来打圆场地劝了下张威,又跟顾畔套起了近乎:“好兄弟,大家都是同学。”
说着还要抬手去挎顾畔的肩。
“你他妈也给我滚。”顾畔一把推开老乡,抬脚就踹翻了桌子。
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顾畔的酒瓶子已经砸到了张威头上。
他那群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乡当时就看傻了,想拉架,却根本拉不住顾畔。
明明看起来没什么力气的一个人,眨眼的功夫,却把张威骑在身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少年面无表情地挥舞着拳头,一下比一下狠,看的人胆战心惊,宿舍门口的人也也聚越多。
顾畔觉得差不多了,站起身来,在简单擦去手上的血迹后,掏出手机拨通了120。
随后朝扫了门口一眼,充满敌意的眼神叫堵在门口的人一哄而散,因为没人想成为下一个张威。
事后张威被送去医院时,顾畔一声不吭地收拾了满地的玻璃渣子和血迹,还不忘认认真真地把地拖两遍。
最后张威住院观察了几天,打那之后,舍友们再也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同楼层的人见了他也恨不得绕着走。
顾畔虽然打了人,但考虑到张威在宿舍聚众喝酒也违反了校规,最后选择了私了。
尽管张威要出了极不合理的价格,顾畔还是很痛快给了他,就是想花钱买清净。
可张威不光不让他消停,还找了帮手来寻仇。
清楚了对方的来意,顾畔也不多废话:“这里人多不方便,我们出去。”
最后三人在校外选择了一个鲜少有人经过的僻静巷子。
顾畔往墙上一靠,十分随意地用脚尖拨弄着石子,声色散漫:“别浪费时间,有屁快放。”
张威看顾畔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你才放屁!你把我打成这样就想算了啊!”
顾畔懒得正眼看他,低下头看着脚边的石子,狠劲踩了两脚:“钱你也拿了,还想怎么着?”
“呸。”张威恶狠狠啐了一口痰:“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这事我不说完就不算完。”
“不算完?”顾畔冷笑一声,歪着头看他:“你算个什么东西?”
“什么?”
“想打就打,废他妈什么话。”说完顾畔踢开脚边的石子,上前将张威踹翻在地。
顾畔说动手就动手的亏张威早就吃过,赶紧冲旁边的肌肉男喊:“ 草,别看了,揍他!”
肌肉男体格健硕,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和张威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劲,他才抓着胳膊把顾畔按倒在地上。他发现顾畔这人不光下手狠,一拳拳打在他身上都不哼一声。
只是替人出头,没必要和人拼命,所以手下故意收了力道。
倒是张威,趁乱朝顾畔腰上和肩上狠踹了好几脚,临走还不忘朝他身上啐上两口。
等人走远后,顾畔擦去嘴角的血迹,咳了几下,牵得胸口和腰间火辣辣地疼。
他吃力地撑起身体,靠在墙上喘着粗气。满嘴的铁腥味,让他忍不住超旁吐了口血沫。
活动了一下十根手指,确定没什么大碍后,他摇摇晃晃地扶着墙站了起来。
巷子口有路过的情侣过来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他只是起身拍了拍灰,捡起被打翻在地的帽子重新戴好,压低了帽檐后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巷子。
没走几步,就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对方比他高,最先入眼的是一身黑色大衣。
随后头顶传来了那人低沉的声音。
“顾畔?”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