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直觉。”林海笑了笑。
看到程霁明走近了,沈越给他介绍了下林海。一番寒暄后,林海就去拿酒了。
沈越看他眉头紧皱:“怎么,程教授心情不好出来喝闷酒啊?”
程霁明冷冷瞥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不好。”
沈越早就习惯了程霁明这副德行,懒得自讨没趣,接着喝起酒来。
摆着钢琴的舞台就在程霁明身后不远处,和他只隔了一个空桌。
只不过此刻整个舞台都是暗的,空空如也。
程霁明:“这里还有钢琴演奏?”
沈越抬头看了一眼钢琴:“嗯,不过这会应该去休息了吧,我也是第一次来,等会问问林海。”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身影走上了舞台。沈越赶忙拍了拍程霁明:“不用问了,人来了。”
程霁明转头看向舞台。
一个头戴面具的单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钢琴前,暖黄色的照灯和空气中的细小浮沉将台上之人包裹。他将手轻轻放在琴键上,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从容和优雅。
黯然的旋律伴着窗外倾盆大雨打在玻璃窗上发出的哗哗声,让酒馆内弥散着低沉的气氛。
程霁明接过林海递来的酒,浅浅抿上一口,细细打量着台上那双游走于琴键的双手,觉得有些眼熟。
沈越指着台上的人问林海:“他每天都在吗?”
林海:“谁?”
“还能是谁。”沈越朝着舞台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林海意会:“你说顾畔?”
“谁?”沈越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好不容易才压低了声音不可置信道:“顾畔?”
程霁明的反应则更甚,彼时他正准备将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却不想硬是被那两个字给呛住了,一时间喉咙又辣又酸,止不住地咳起来。
等他的咳嗽息止,再回头看向舞台时,已是空无一人。
沈越和林海再三确认后,才信了台上才华横溢的琴师就是他那位折磨了他一下午都不肯配合的小患者。
“怎么,你认识?”林海问沈越。
沈越出于职业操守,只说顾畔是前辈的学生,有过几面之缘。
沈越又问:“他看着不像是会勤工俭学的,怎么会大半夜跑到酒吧来兼职?”
林海想了想:“我招人那会问过他为什么找兼职,他说缺钱。”
程霁明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放到了身后的钢琴上。
“演奏曲目可以点吗?”程霁明问。
林海:“特意点曲的人不多,除非是有个人需要。”
“收费标准呢。”
“没什么标准,全看客人心情,和小费一样,你是沈越的朋友,要是有什么想听的我直接和顾畔打个招呼,钱就不要了。”
“不麻烦了,我自己点。”程霁明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放在桌上。
沈越摸了摸钱的厚度:“干嘛给这么多?”
林海也愣了一愣,店里头一次有人花这么多钱点曲子:“这……不太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程霁明解释完拿起桌上的钱递到林海手边:“麻烦让他换首欢快的。”
沈越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用眼神示意林海收下。
林海临走前,程霁明还嘱咐要对保密,不要透露他和沈越的任何信息。
林海接过了钱,心里有一万个问号却问不出口,只好拿着钱走向了员工休息室。
林海一走,沈越就凑过去问:“你什么情况。”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程霁明晃动着杯子里的冰块,脸上没有过多表情。
“听不懂?”沈越不相信程霁明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给那小孩那么多小费啊?”
“很久没听到这么精彩的演奏了。”程霁明镇定自若,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解释有些牵强。
“???”
想听钢琴去音乐厅啊,在这里给二世祖打赏什么小费。
沈越想说程霁明好像青楼里为花魁一掷千金的浪荡公子哥,但是他不敢。
他仔细琢磨了一会,想起了林海的话,半开玩笑半试探道:“难不成你......密谋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计划?”
程霁明随手拿起盘子里的一颗坚果准确地扔到沈越嘴里:“闭嘴,我很清白 。”
沈越心想,你看他的眼神,可着实算不上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