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北听她说到这,猛然间红了眼眶,却也并未流泪。
她看着万倚,开口说道:“好,我写。这也不算帮你,有些话,我确实是不吐不快。”
见这人应承了下来,万倚补充道:“除了这罪己诏,随后我还会命人送来一纸诉状,你也不用细究,只需要在上面签字画押便行。”
黄一北知道这人肯定不会害她,随即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
“就这般吧!写完了便好好休息,攒足了精神,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可不能浪费了我的时间!”
话落,她又深深看了一眼黄一北,也没有出言告辞,直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万倚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她转过头来,看着不曾见过的颓唐的友人。
此时黄一北又准备坐回角落。
她心内一软,又温言开口道:“有些时候,身份和权势利用起来,要比自己一个人单打独斗所取得的成效更大,那不一定只能是坏东西的。你也好好想想!”
说完,万倚便步子不停的朝外走去,清萍见女君出门,赶紧跟上。
黄一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坐在角落又垂下了头,陷入沉思。
主仆二人出门,向前走了不过几步,那协律看见后便远远地迎了过来,也不急着去锁门,又一路恭敬地将二人送了出去。
出了府衙,上了马车后,清萍忍不住问道:“女君,我们不是早就有了对付安州古礼派那群老学究的办法了吗?今日里不就只是特意来帮黄一北的?女君又为什么要对她那样说,被误会了来意怎么办?”
万倚听后,思考了少许时间,答道:“黄一北此人,贵在有傲骨。我可不想下次再见面时,她像是欠了我什么般怯懦。再说,借由黄一北此事切进,本就更直接方便,更见效果。”
她转了转手中茶杯,复又放在车壁边的置物台面上。
然后吩咐清萍道:“稍后把诉状给黄一北送过来,并带上着她写好的罪己书,去找万闻阁此地的管事。告诉那管事,若到了明日辰时,这安州府还有哪个能张嘴呼吸的人,不曾听闻黄一北的罪己书,我便请他来府上喝茶。”
听此,清萍便可以确认了。
女君确实和那黄一北是旧识,不然又怎么会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难得一见地暗生了恼意,并如此强硬地威胁万闻阁的管事呢!
话又说回来,也是很久不见女君如此霸道行事了,可见,女君与那黄一北也并非只是简单的相识。
哈哈!罪了和女君有故旧的黄一北,那钱老夫子这回算是要被铁板踢回去了,清萍心中暗自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