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攥紧了袖中的暖手炉。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明明噙着春风般的温润，眸光却比檐下冰锥更冷冽。直到官员踉跄着退出来，他才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该我们了。"林晚笙扯了扯他的衣袖。

暖阁地龙烧得极旺，林疏却觉得寒意从脚底往上窜。江砚棠斜倚在紫檀木榻上，受伤的右臂缠着素帛，偏这病容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他执笔批阅文书的姿态如执棋，墨香混着药香在暖阁中浮动。

"林姑娘费心。"江砚棠搁下狼毫，目光扫过林晚笙带来的锦盒，"这株百年山参，本官受之有愧。"

林疏盯着案上那方青玉镇纸。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在炭火噼啪中，震得耳膜生疼。忽然有阴影笼罩下来，他抬头正撞进一双含笑的凤眸。

"这位是?"

林晚笙的团扇遮住唇角:"舍弟林疏，素来仰慕世子风采。"

林疏慌得起身行礼，广袖带翻了案边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江砚棠袖摆上，玄色锦缎霎时洇开深色水痕。他僵在原地，看却比檐下冰锥更冷冽。直到官员踉跄着退出来，他才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该我们了。"林晚笙扯了扯他的衣袖。

暖阁地龙烧得极旺，林疏却觉得寒意从脚底往上窜。江砚棠斜倚在紫檀木榻上，受伤的右臂缠着素帛，偏这病容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他执笔批阅文书的姿态如执棋，墨香混着药香在暖阁中浮动。

"林姑娘费心。"江砚棠搁下狼毫，目光扫过林晚笙带来的锦盒，"这株百年山参，本官受之有愧。"

林疏盯着案上那方青玉镇纸。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在炭火噼啪中，震得耳膜生疼。忽然有阴影笼罩下来，他抬头正撞进一双含笑的凤眸。

"这位是?"

林晚笙的团扇遮住唇角:"舍弟林疏，素来仰慕世子风采。"

林疏慌得起身行礼，广袖带翻了案边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江砚棠袖摆上，玄色锦缎霎时洇开深色水痕。他僵在原地，看那点水渍顺着银线云纹蜿蜒，仿佛自己碎成齑粉的心跳。

"无妨。"玉雕般的手按住他颤抖的指尖，体温竟比青瓷茶盏更凉，"可烫着了?"

林疏触电般缩回手。他望见江砚棠腕间悬着的白玉菩提，十八颗珠子莹润生光，衬得那截手腕愈发清瘦苍白。忽然有梅香拂面，原是江砚棠倾身取帕子，几缕乌发垂落肩头，发尾扫过鎏金暖炉腾起的香雾。

"本官这伤..."江砚棠慢条斯理地擦拭袖摆，"倒让林公子见笑了。"

林疏张了张嘴，喉间却像塞了团雪。他看见对方眼尾朱砂痣随笑意微动，宛若白宣上不慎溅落的胭脂，分明是温言软语，却教人无端想起雪地里舔血的刀锋。

归途的马车上，林晚笙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窗棂。"江世子腕上那串菩提，"她忽然轻笑，"听说是用人血养了十年的。"

林疏猛地攥紧膝头衣料。暮色透过茜纱窗漫进来，他望着自己指尖--那里仿佛还残留着玉石般的凉意。车帘外掠过卖糖人的小贩，麦芽糖的甜香混在寒风里，让他忽然想起现代哥哥总藏在白大褂里的水果糖。

当夜侯府西院走了水。林疏抱着话本逃出来时，看见江砚棠赠的那方素帕从火光中飘落，帕角绣着的红梅被燎去半片花瓣。他弯腰去捡，却听见瓦砾堆中传来幼猫微弱的叫声。

"小心!"

清冷嗓音破空而至的瞬间，林疏被人揽着腰往后带。他撞进带着梅香的怀抱，抬头望见江砚棠被火光映亮的侧脸。白玉菩提擦过他颈侧，十八颗珠子挨个儿硌在锁骨上，激起细细密密的疼。

"林公子每次见面..."温热气息拂过耳畔，"都要这般惊心动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