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个男人的说法。
陆歧路费了一番周折,不过还算顺利。
他看着手中的日记,这属于私人物品并不好随意翻看,故而,只是拿到东西便即刻离开。
路上虽然有几番犹豫,但那种道德观的束缚令陆歧路迟迟未曾打开。他想一切回到医院再说。
—— —— ——
医院的大楼在太阳的照射中反着惨白的光。
回到医院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另一样东西。
是那个男人最后塞给自己的破袋子。
陆歧路惊觉中带着希翼,希望那东西能带给自己一些线索。
于是当即冲回病房,正巧一位护士为临床的病人换药,他赶忙相问:“护士,我那日的西装呢?”
“在你衣柜里。”护士有些不满他的喧哗,陆歧路却视若无睹的走向墙柜,打开了门。
这种门是不上锁的,他的西装倒是安静整齐的躺在里面,不过,上面的斑斑血迹有些刺眼,护士看了他一眼说道:“本来要扔的,但里面有好多你的证件,医生就让装在袋子里拿过来了。”
陆歧路点头,转而走进卫生间。
塑料袋被他放在西装的暗兜里,他悄默默的打开那皱巴巴的破塑料袋。
这袋子不是用来装东西的,而是用来写字的!
白色透明的袋子上附着着血迹,只有几字——爱你!爱你!爱你!2012年11月18日,明诚绝笔。
陆歧路蹙眉,唇上下一动念着。
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呆住。
那夜那种情形,这个男人是在给爱人留下遗言吗?
这充满浓情的三句‘爱你’是那样深刻,一字一句都刻入陆歧路眼中。莫名的,他竟觉得难受,连眼睛也有些红红。陆歧路揉揉眼角,看着最后落笔还有一个名字——明诚。
那个男人分明还没有死!
就写这样的绝笔,真是诅咒自己。
歧路有些不爽,收好东西,将这个塑料袋一同放入了男人的日记本里。
而后镇定的走到重症室去。
—— —— ——
护士看着他不解的问:“怎么又是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叫明诚。”陆歧路淡定笑道,护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又问:“姓什么?”
“没姓。”陆歧路笑的有些轻佻,依靠在护士站台前,冲对方道:“他与父亲不和,刚断绝了关系,您就这样写吧——明诚。明朗的明,真诚的诚。”
“你不是他朋友?”
“不是。”陆歧路又道:“我是他和他父亲案子的律师。”
“你们怎么伤成这样?”
“护士姐姐。”陆歧路笑着又道:“我已经报过警了,警察很快就会来处理,您不用担心的。”
说完,他转身坐到重症室外候着,除了上厕所基本一刻不离。
同时,他握着那本日记,经受着一夜又一日的思索与抉择。
男人的日记在他手中被无数次地翻动着边缘,可至始至终,陆歧路都未曾打开。
他在一种规矩道德与现实之间徘徊。
毕竟,对方只是托付自己将日记交给另一个‘他’,可那个‘他’是谁……自己对此一无所知……更没有理由随意翻看。
虽然翻看他人日记不犯法,但是侵权。
照对方现在的样子,能不能醒过来都是问题,更不可能打民事官司来告自己偷看日记吧?
陆歧路不断在内心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