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姚温若有所思,适才走到一成衣铺,姚温迈步进去。
邱、范二人俱是一愣,姚大人可算正儿八经逛街了。
姚温挑不来衣裳,便让店主推荐了些小孩子的衣服直接打包。
那店主将衣裳精心装了起来,递给姚温。
姚温将盒子交给范饮溪,叮嘱道:“明日帮我交给陆推官,衣服不贵重,让他尽可放心收,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范饮溪懵懵懂懂接过,“那,那我先替陆叔谢过您。”
“无妨。”姚温摆手,三人继续朝前走,姚温后知后觉想起来什么,“这几日有多少从县中过来的?”
范饮溪拿着盒子,无法再掰手指头数,邱逸重回忆了一番,“应县、广昀县、灵山县......几乎都来了人,除了落霞县。”
“落霞县?”姚温皱了皱眉,剩余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邱逸重不动声色提醒道:“姚大人,先来了这些县的人,便先看他们的吧,至于剩下这个,过后再处理也不迟。”
姚温神色凝重,浸润官场多年,他并非察觉不到邱逸重的话中之意。
又过了几日,县中来使一一汇报毕,姚温接见完,皆无大问题。
这日,按察司登门拜访,连着都指挥司的周檐一起。
周檐原只想派杜眉过来,奈何杜眉告了病假,他只得硬着头皮来这一趟。
两人先被安置在会客厅等候,按察司的现任按察使姓刘,又名折木,这人风姿绰约,身形亦不输周檐。
他气定神闲品了口茶,方才开口,“周总兵,倒是有段日子不见了。”
周檐皮笑肉不笑,“若真的要和您抬头不见低头见,周某才是真的夜不能寐。”
刘折木放了茶碗,“周总兵哪里话,行得正走的直,哪能怕呢?”
他们二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姚温过来了。
这二人起身先行礼,姚温亦回礼,礼过方才入座。
刘折木道:“前些日子刘某要事在身,如今方抽身过来,先给您赔礼了。”
姚温摆手,分明第一次见,却能端出一幅一见如故的模样,“刘大人公务繁忙,百忙之中过来看望姚某,是姚某该领情。”
他二人客套一番,周檐实在难看下去,但碍于礼数又不能抽身就走。
姚温看周檐十分眼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只得客气道:“这位看样子威风凛凛,想必是都指挥司的总兵罢?”
周檐拱手,“姚大人抬举。”
姚温听得出来这人的态度好坏,但觉得他声音也熟悉,可毕竟对方是一方总兵,他不好妄加揣测,“姚某新任知府,日后还望两位同僚多多关照。”
刘折木道:“哪里,姚大人一表人才,也定能带领云中走向繁荣富庶。”
客套完后,刘折木细心,知晓姚温现下还住在布政司内,便为他介绍了处房产,“此处负阴抱阳,风水极佳,距离布政司也近,最主要是现成的,直接住进去也方便。若姚大人还在苦恼选哪处,不妨看看这里。”
姚温谢过刘折木,他的确无暇看房子,如今刘折木这礼送的及时。
再看周檐,盛了一幅画上来,画是杜眉准备的,早听说这姚大人原是翰林院的,想必极有闲情雅致。
周檐信口介绍道:“此画虽不如宫中名画珍贵,但也出自名家,乃是吴道子真迹。”
姚温很久未再有闲心去吟诗赏画,他小心翼翼收下,郑重道谢。
眼见得天色渐晚,这二人也不作停留,起身将离,姚温看向周檐背影,鬼使神差和记忆中某人的背影重合,他眼皮跳了跳,忍不住开口,“周总兵?”
周檐转过身,语气不算好,“姚大人还有何事?”
姚温闭了闭眼,这熟悉的欠揍的语气扑面而来,刘折木已经离开,他实在装不下去了,“周大人一番心意,姚某心领了,只是吴道子前辈生前名迹均已收在宫中,周大人敷衍也不至于如此。”
周檐“啧”了一声,面若冰霜,“我们习武之人不懂这些字画,本是想着姚大人喜欢,方将从前收的一幅赠与大人,大人若是这番揣测,周某无话可说。”
“先告辞了。”他说完,也不等姚温回话,径直走出门。
剩了姚温一人,他无所谓画真假,方才不过故意找人不痛快以试探底细。
这爱喜欢不喜欢的脾气,再联想到云中周家,姚温心思活络,经过这番,他如何猜不出。
雁回声的真面目,竟是这云中总兵。
他面色阴沉,周檐既是总兵,为何擅离职守,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
这些疑问暂且压下,现下更有一桩紧急事儿。
那官吏连滚带爬,慌忙过来禀告,“有人,有人倒在咱们司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