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怪她没良心,两位姑娘长的一样,也都是侯府的小姐,这位韵姑娘回来后,事事都与自己说,也为自己着想,两人如小姐妹一样有时还睡在一起说说心事,她是很喜欢这样安稳日子。自然也不希望这样的日子生变,若真着到了凶手,侯府只怕就要变了天呢!
这日到了大房云嘉卉的及笄礼。
为着安信侯府的面子,云老太太把薛氏从院子里放出来一日,叮嘱她不要生事。自己女儿的及笄礼,薛氏怎会生事。只是坐在席上看着府里的布置不如承安伯府,心里头不舒服极了。
云老太太有不少的体几钱,可她知道薛氏从侯府拿了两万五千两银子给了薛家,对云嘉卉的疼爱淡了许多,即便手中有银子也不愿给大房用,这场宴席办的只是不丢面子罢了。面对女客她自有说法。
“近来圣上病了,咱们这些臣子的家中又岂能大操大办宴席,若惹得宫里头不快就不好了。”
有了天子在上头压着,谁又能说什么,纵使心中明镜似的也不敢拿这席面说什么。
周韵迟坐在席面中,听着云老太太在另外一桌上的话,差点儿要绷不住笑,她这位祖母脸皮倒厚,自己还没有练到那火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面不改色的说瞎话。
明惠在桌下轻轻掐了她一把,让她注意。
薛氏的娘家知晓云家知道了那两万五千两银子的事情,也不敢来参加外孙女的及笄礼,怕云家找自家要回那些银子,婆媳两人双双称病来不了,派人送了一副金累丝头面和一支簪子就完事。
明惠送了一副金累丝嵌红宝的头面,她这个婶婶比云嘉卉的外祖母送的都要贵重不少。那些女客坐在席间碎语着说明惠大方。
闲言碎语传入薛氏的耳里听了心酸,她为娘家做了那么多,那么多银子都给了娘家,到头来还是落了一场空。
这场及笄礼远不如承安伯府的那场,等宾客走后,云嘉卉撇着嘴委屈的拉着薛氏的手,时隔两月,母女两人第一次相见。
薛氏也正要去静心堂找云老太太说礼,好歹云嘉卉也是侯府的大姑娘,这场及笄礼办的也太随便了些,她忍不下这口气。
云嘉卉忙拉住了薛氏,“娘,你万万不可再去找祖母了,你被关在院子里那么久,好不容易咱们两个才见了面,你与我说说话吧,要不我在这侯府里没一个知心人与我说话。”
见状,薛氏也不再吵着去静心堂了。及笄礼已经结束了,她又能如何呢,她爱怜的把女儿搂在怀里,细细问着女儿这两个月的日子。
“我住的那座院子清净,二婶婶也没有苛待我,一切都按着侯府的规矩来。”
薛氏听着宽了心。
云嘉卉在薛氏怀里说话,眼睛看着远处,认命的说:“母亲,女儿如今也想通了,那英国公府女儿是嫁不进去了,母亲惹了祖母的厌弃被关在院子里,以后我能嫁进一个伯爵的家中已经不错了,只要母亲好好待在院子里别再生事,咱们母女将来还有团聚的日子,您瞧今日,外祖母连面也不见我们,可知咱们是被外祖母弃了,您若是继续找祖母闹事被关在院子里,难不成您想老死在院子里吗?”
薛氏忽的打了个冷颤,她以为凭着亡夫的面子和春日时找云老太太说的那些话,就能挑起云老太太与明惠生事。
但云信侯府的将来还要靠着二房。
云嘉彰这个侯府长孙已经是个举人,明年的春闱要是再中了榜,将来定是要做官的。
今日一事,薛氏算是明白自己娘家不会再帮她了。可她的女儿将来出嫁,还是要靠着娘家,云信侯府不倒,女儿的婆家就不会欺负她。
薛氏的心凉了半截,身越发疲软,把女儿从怀里扶起,“以后你每日去老太太房中伺候还在老太太面前多提提你父亲,也不要和二丫头生事。”
云嘉卉看着薛氏开窍了道,“母亲这是要我讨好祖母,让她给我寻个好亲事?”
见女儿一点就透,薛氏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从窗户探去,是杜嬷嬷带着几个粗使婆子进来了。
杜嬷嬷进了房中淡淡道:“大夫人,老太太发话,大姑娘的及笄礼办完了,可您还得要继续关在这院子里。”
就这一会子,薛氏已经认命,她不吵,倒引得杜嬷嬷多看了她两眼。
院子大门被重新锁上。
云嘉卉哀泣的留着眼泪,看向杜嬷嬷,“嬷嬷,我娘就一直要被关在这院子里吗?”
杜嬷嬷从怀里抽出一条帕子,擦着云嘉卉面上的眼泪,“大姑娘放心,等老太太消了气,自然就会放大夫人回来。”
“那祖母何时才会消气?”
“这……这老奴便不知了,今日是姑娘的好日子,姑娘快别哭了回院子去吧!”
杜嬷嬷哄走了云嘉卉,自己则往静心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