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场上玩蹴鞠,其他人都得避开。
七皇子和十二皇子以及那些贵家子弟,全都退到场外,手里拿着蹴鞠眼巴巴地看着太子玩。
七皇子温子厚只比太子小了两岁,读圣贤书不怎么在行,但玩乐这方面样样厉害,瞧着太子大哥在玩,他也想上去,可身边的宦官死命拦着他,并说:“七殿下万万不可,太子殿下金贵,挨了碰了都不好。”
温子厚性子单纯憨傻,哪能想那么多,用力甩开身边的宦官,朝着太子大哥就跑了过去。
“太子大哥,接着。”温子厚一脚将蹴鞠踢了过去。
八岁的十二皇子温子仁,笑嘻嘻地为哥哥鼓掌,“嘿嘿好玩好玩,七哥最厉害!”
眼瞅着蹴鞠就要砸到太子了,温子厚的贴身宦官吉祥心道完了完了。
站在阁楼上的亓官渊也慌了神,急忙跑下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要出大事时,太子轻松接住了蹴鞠,并踢回给了七皇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是亲兄弟间踢个球罢了。
十二皇子温子仁流着鼻涕,奋力鼓掌:“太子大哥好厉害!”
温怀宁放下蹴鞠走到小十二面前,掏出手帕帮小十二擦擦鼻涕,“听说你最近会写名字了,也很厉害。”
小十二生下来的时候还不足月,天生智力低下,都已经八岁了,还跟个三岁孩童似的,比憨傻的七皇子还不如。
小十二抓着温怀宁的手,十分热情道:“太子大哥抱。”
在旁边看护的嬷嬷把十二殿下拽了回去,小声道:“十二殿下不得无礼。”
说罢,嬷嬷就把小十二抱开了,七皇子也被身边宦官给拉走了,那些贵家子弟更是不敢靠近,纷纷告退。
温怀宁孤零零一人站在偌大的蹴鞠场上,看着那些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殿下!”亓官渊逆流而行,从那群贵家子弟身边穿过,来到温怀宁跟前,一脸着急:“您可有受伤?”
温怀宁只觉得眼前这个小宦官奇怪得很,“你来做什么?”
“奴才……”亓官渊找不出任何可以说得出口的理由。
温怀宁没有再理会亓官渊,丢下蹴鞠,闷闷道:“孟侍读,我不想踢了。”
温怀宁没了兴致,带着喜乐他们离开了这。
喜乐快步跟上,时不时回头瞧亓官渊一下:“殿下,那个叫亓官渊奴才可疑得很,肯定别有用心。”
安和反驳说:“殿下曾赐药给他,他定将那份恩情铭记于心,故而想要回报殿下,奴才倒觉得他像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喜乐讥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谁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在想些龌龊事。”
温怀宁觉得他们聒噪得很,“都闭嘴!”
孟冠清出现在亓官渊身后,说了句风凉话:“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得到殿下的青眼。”
亓官渊没有被孟冠清的话给激怒,“我知道。”
孟冠清脸上惊现一丝错愕,“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亓官渊捡起太子玩过的蹴鞠,沉声说:“别想利用我,我不会与你结盟,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但如果你背叛殿下,我会替殿下杀了你。”
亓官渊虽年纪小,但城府却极深,没那么容易被操控。
孟冠清倒是个绝顶聪明的人,知道亓官渊身上没有其他可以拿捏的点,唯独对待太子比较特殊,因此跟亓官渊谈话时张口闭口都是太子殿下,试图以此来拿捏住亓官渊。
可他不知道亓官渊对太子的那份情,并不是世俗里那种男欢女爱,而是一种纯粹至极的信念。
亓官渊在这宫中忍辱负重多年,受了太多苦,人早就麻木了,但太子殿下的出现,让他变得不那么麻木,他找到了活着的感觉,他很开心。
亓官渊捧着太子的蹴鞠走了,孟冠清则留在原地,仔细审视着他的背影。
亓官渊这种人,不能为友,更不能为敌。
“我是为了太子。”
孟冠清的这句话裹在风中,飘到了亓官渊的耳朵里。
亓官渊当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孟冠清,眼里带着一丝狐疑。
孟冠清立在风中不动如山,他身上处处都透着文人该有的风骨与气节,“可愿听一听在下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