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仪在想若刚才被清容压在身下的是她便好了,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伸手接过匕首时,手腕被清容抓住,清容问道:“怎么又受伤了?”
容仪道:“这事先不管,养舒又是谁?”
清容也不掩饰道:“应该算是一位故人。”
容仪又道:“为什么我不知道?”
清容一愣,缓道:“你怎么管这么多?”
容仪怒而笑道:“师尊,你到底有多少往事我不知道啊!”
清容听这口气也怒了道:“离秋你还称我一声师尊却没有一丝尊重,倒像一个怨妇,你还记得自己什么身份!”
容仪被这么一吼气势瞬间下去了,想起来自己是徒弟,师尊的事也不该过问,自己好像又惹师尊生气了。
此话以出口,清容脸色也不太对,便知道自己冒犯了师尊,那便认错,容仪稳住气息身子微微低下,低声道:“师尊,我,我错了。”
清容也非要不讲理只是不喜欢别人跟她闹脾气,气势上可不能输,若对方认个错便相当于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清容将容仪扶起温声道:“罢了。”,又想起什么又问道,“对了,这里布置了结界,我是被拉进来的,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容仪也不掩饰与清容坦白道:“师尊,我从红椋的口中得知这结界是又容氏布置下的,需以容氏之人鲜血方可开启此结界。”
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往清容脸上瞟,希望看出点什么,倒是清容十分冷静的脸色到然容仪有那么一点莫名的失望。
这一世容仪想和清容坦白一切,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循序渐进,慢慢来。
毕竟前世背叛也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真的不想再瞒着师尊了。
清容听着容仪说的话眉头微微一皱不悦道:“她还请了容氏的人”
容仪道:“是。”
这时门突然打开,一股阴风袭来吹起了红纱,清容手持出鞘的笑靥剑一个转身便将容仪护在身后,挡在了容仪的前面。
笑靥出鞘一股锋芒的剑气而出将满屋的红纱割断。
阴风停下,无任何异常,倒是一块被割断的红纱恰巧落到了清容头上,倒像是新娘的红盖头。
容仪伸手将清容头上的红纱掀起,自己觉的有那么点娶亲的意思,可盖头下未见新娘娇羞而红的脸,而是看到清容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
清容问道:“你笑什么”
容仪忙收拾好情绪道:“没没事,师尊这盖头,不是,这红纱我该,该怎么办”
清容道:“当然是扔了,难道你要留着过年”
容仪道:“也未尝不可。”
清容看着她半响,始终用一种“我徒弟傻了”的眼神看着她。
而后伸手抬起容仪又受伤的手,左右看了看,这次左手手腕处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在往外冒血。
清容眉头紧锁问道:“破结界需要很多血吗”
容仪摇了摇头道:“不用。”
清容道:“那你伤口划这么大,还是在手腕处,不怕疼吗?”
容仪道:“当时见师尊被拉了进去,一时心慌并未想那么多,现在师尊说起,真的疼。”
清容被这么一说脸上多了一丝惭愧,开口道:“下次救人前要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要想后果,哪怕那个人是我。”
容仪十分认真道:“是师尊就不要想后果,救到便好,若救不到便和师尊一起去了,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清容怒斥道:“胡说什么!”
容仪吐了吐舌头道:“师尊对不起又惹你不高兴了,但是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话。”
清容道:“这黄泉我不想赴,你也要好好活着。”
几句话的功夫,清容已经将容仪手腕上的伤口包扎好了,留下了那句话便抬腿朝门外走去。
容仪跟在她的身后,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心里道:“好好活着。”
出了门清容抬头四周环顾了一圈,大厅内客满为患、酒桌上推杯换盏、烟波楼的姑娘们讨好着自己的客人,一切都与平常无二,那女鬼让我们出来了?
“师尊,看那!”容仪像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指着二楼惊呼道。
清容顺着容仪指着发现抬头望去,见二楼靠栏杆的位置上站着一个人往下看着他们。
那人长发束起成高马尾,用浅蓝色发带绑在一起再用银色发冠作为装饰,五官端正且清秀,一双丹凤眼倒是灵气十足,眉宇间带着少年拥有的英气,身材修长,身形笔直,一身蓝白色的衣服突显端正,手腕上戴着银色的护腕,腰间悬挂着一把宝剑,那剑通体隐约泛着银光……
笑靥!
二楼上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撑着脑袋正在看着他们的那个人是清容!
清容右手掐起一道剑诀,笑靥出鞘,悬空朝着二楼的清容刺去,楼上的清容像是看不见一样,面对笑靥剑也不躲,直至笑靥穿过她的头,也只是穿过而未伤及半分,依旧保持着看戏的姿势看着台下二人。
见状清容眉头紧皱,语气带着一丝疑问道:“幻术?”
忽然间,清容感觉到什么,猛的一个转身将容仪揽入怀中,在容仪还不知所措时,闻到一丝血腥味,顿时清醒,抬头见清容左手揽着她,右手举着笑靥,而笑靥的剑刃上多了一行鲜血。
容仪:“师尊!”
清容:“没事。”
原来笑靥从背后袭来,剑与主人有所感应,清容察觉到了却无法控制,那一个转身替容仪挡下了那一剑,锋利的剑刃划破衣裳,皮开肉绽,鲜血涌出,清容的肩膀被笑靥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