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这一路用了两个多小时,处理事情还不到50分钟,想一想还真是有点亏。
两人聊着聊着,到地儿的时候已经7点多了。
“我到家啦,你早点回去吧。”白肆对湛烛清说着。
湛烛清站在门外,对白肆笑笑,笑得有点些许勉强:“好。”
白肆刚要关门,转身便想起来:“你那个朋友怎么样?还好吧?”
湛烛清诧异:“啊?”
白肆皱皱眉,有点不解:“你那个朋友啊。”
湛烛清恍然,连忙回答:“啊…啊他不错,身体健壮。”
“行。”白肆点点头。
白肆刚要关门,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你接下来还有工作吗?”
“没有。”湛烛清回答的很快,生怕漏下什么。
其实他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湛烛清作为一个总是可以超前完成任务的人,有些工作他想有就可以有,他想没有便很快就可以完成。
但他真的很想听听白肆接下来会说什么。
“才7点多,陪我跑了一天了,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有点乱。”白肆很少家里留人,不太舒服地挠挠头。
湛烛清眼睛都亮了:“好。”
白肆这个人不想欠别人什么,更何况这个人是湛烛清,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缺,白肆也不知道该赔点什么人情,便只能请湛烛清进来坐坐。
门打开,白肆给湛烛清拿了一双男士拖鞋。
湛烛清勾着脚歪着脑袋看了一眼脚上的鞋。
一看就是白肆的风格。
黑色呢绒半包头拖鞋。
“我家就这一双男士拖鞋,只有初鹭过来才穿,他应该没有什么足部疾病,你要是介意那你光脚吧。”白肆边换鞋边说着。
“你自己做的?”湛烛清看着她。
“嗯,这些都是做样衣剩的料子。”白肆漫不经心的回答。
湛烛清不说话,嘴微张,湛烛清身边有不少做服装设计的朋友,自己也懂一些,但是很少看到这种风格的。
“进啊。”白肆到屋里招招手。
湛烛清回了神,这才抬腿。
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才开始真正的震惊。
白肆家没有电视机,更没有电视柜台,迎面就是白肆的画,一面三米高五米长的墙,层层叠叠都是白肆的画。
白肆的画一般围绕景,很少画人。
诗云朝夕,天穹苍冥,日落山海,清月吞噬,仿佛都被白肆搬到了家里,
“都是你画的?”湛烛清问。
“嗯。”白肆递给湛烛清一杯水。
“随便画画。”白肆笑笑说。
“好看,真的。”湛烛清坚定的看着满墙的画。
白肆忽然转头看他,不禁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没有别的词了?”
“那你喜欢看这个,那你也肯定喜欢看这些。”白肆边说着便带着湛烛清去工作台。
白肆家里不大,但是工作台占了好大一块,上面摆着的都是白肆的雕塑半成品,和设计稿。
白肆很少用红泥,因为她想白泥有瑕疵会更明显,更容易修改。
“都是你做的吗?”湛烛清低头看着。
“嗯,还没做完,弄别的事来着。”白肆嘴上说着转身就塞给湛烛清几张纸。
上面画着的是白肆设计的珠宝和服饰。
奢华绚丽,逐清逐绿,明明是画出来的,却像城市的灯光霓虹一样,专门为闪烁而生。
“你真是,什么都会点儿。”湛烛清看着白肆的设计稿,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是,什么都会点,什么都不精。”白肆喝了一口水,抬头笑了笑。
“你大学学什么的?”湛烛清放下白肆的设计稿,疑惑的看着她。
“哲学,怎么了吗?”白肆看着满脸狐疑的湛烛清。
“那你还会这些?”湛烛清看着她愣愣的问。
“这是我很早之前的爱好了,小有成就。”白肆点点头 ,说完话便朝湛烛清淡淡笑了一下。
“你的生活很丰富啊。”湛烛清看着白肆手里的杯子发呆。
“你呢?”白肆问他。
“我吗?”湛烛清被白肆问的一愣。
“当然了,你每天工作那么忙,在飞机上飞那么长时间,肯定会看到在地面上看不到的东西吧?”白肆看他。
“嗯,又一次从伦敦的上空飞过,转头一看,是伦敦的晨昏线。”湛烛清说。
白肆突然笑了:“没想到欸,我以为你会是在办公室待到凌晨的人,没想到你还是追逐太阳的人。”白肆笑的爽朗。
湛烛清看着白肆发愣。
追逐太阳的人吗?他从来没想过。
湛烛跑在外面这么长时间,风吹雨打,去过的地方很多,看过的美景也很多,但他都腻了,一点都不想看。
“上次你在飞机上说,那接下来的地方你想好去哪儿了吗?”湛烛清接过白肆手里摩挲着的杯子,放下。
“还没有,我想去的地方好多,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有分身。”白肆笑着向湛烛清皱皱鼻子。
话刚说完,湛烛清的手机响了,湛烛清走远接了个电话,白肆就默默的在旁边看着。
片刻湛烛清回来。
“那个…我得走了,公司里来了个客人。”湛烛清把手机揣进兜里,转身就要走。
门已经打开了,湛烛清一条腿已经跨出去了。
“欸,等下。”白肆挥挥手,把湛烛清拦下。
白肆转身抓了几块糖。
“给,分点给蒋叔和钟谣姐,超好吃,信我没错,快去吧,拜拜。”白肆说着,帮湛烛清把门打开。
“欸,用不用我去送送你?”白肆门都快关上一半了,才想起来。
“不用,外面好冷。”湛烛清抖抖肩,把大衣穿上。
“诶呀,走吧。”白肆推着湛烛清,拖鞋都没来得及换,就跟着下去了。
到了楼下。
“拜拜,拜拜蒋叔,拜拜钟谣姐。”白肆朝着湛烛清,蒋叔和古钟谣的方向挥手。
“嗯,拜拜,快上去。”古钟谣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叮嘱白肆。
蒋叔把车窗摇下来,跟白肆挥手。
古钟谣半个身子都伸了出来:“快走吧,冻死了。”
白肆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上楼去。
坐在车上的湛烛清塞给了几块糖给两个人,随后他要拿起一颗糖仔细看。
小蜜蜂软糖。
甜甜软软。
她喜欢吃小蜜蜂软糖
“古钟谣,她喜欢我吗?”湛烛清突然这么说。
“你干什么,急什么,我感觉,她现在还没有,她对每一个人都可以这样热情。”古钟谣想了想。
“也是。”湛烛清把大衣盖在脸上
车往公司驶去。
下午3点初鹭家
初鹭家地处较偏,安静又惬意,听不到汽车的鸣笛声,窗外的阳光洒在地上,春天阳光反射,透过窗户照进家里,让人睁不开眼睛,
“呜呼!!”几个人端起酒杯,撞在一起,酒花飞溅。
“诶诶诶,我跟你们说,尼玛刚下飞机,我爸来接我,我俩直达小吃街,我吃了4碗烤冷面,我爸怕我吃吐,硬拽着我走的。”
楚澜乔喝了口酒,放下酒杯,满脸愁苦,苦诉衷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说那个地方吃什么都巨甜还巨难吃吗?你这不是出国计划,你这是出栏计划。”
祁安喝不了酒,喝了一口酒劲儿就上来了,笑的前仰后合。
“怎么样,涨了没?当时老湛在华盛顿谈生意,回来胖了三斤,在健身房呆了一个星期。”许愿站起来,拿远处的柠檬,往香槟里挤。
话音刚落,一圈人看着湛烛清笑。
湛烛清:“…”
“才三斤…他们那块的东西又甜,热量又高,别说三斤了,两天就能攒三斤。”楚澜乔手里比比划划。
说完,楚澜乔好像想起来点什么,她看了看湛烛清几个人,三人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
楚澜乔转头问白肆,用只有她们能就听见的音量说:“这次过年回去了,怎么样了?”
白肆翻了个白眼,随后说:“还是那副嘴脸,开门我就看见她了,第一眼,差点没把我吃了。”
“解决了吗?”晋曙羽往嘴里塞了块柠檬。
痛苦面具。
“算是解决了吧,反正我是替我爸妈说了,养老费他们会照样打,能不能到那老太太手里就不归我管了。”白肆喝了口酒,吧唧吧唧嘴。
“但我不太理解,为什么不直接留一张卡,可能是怕被别人骗走吧。”
“老太太还活着呢,身体挺好?”初鹭手里握着酒杯,搓了搓。
“我看着像硬撑,就等我回去呢。”白肆撇了下嘴。
“欸,你和程轩昂还没认识吧?”白肆看向初鹭,突然想起来。
“唉,没,早认识了,我爸带我见过他。”程轩昂往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