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鹭刚到门口,就被白肆一下拽进来。
“不是…你俩同居了?”初鹭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的问了一句。
白肆沉默,不可置否,湛烛清是她房东,既不是合租关系,那是什么?
合住关系?
“那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初鹭凑近看白肆。
“他是我房东啊。”白肆淡淡的回了句。
“啊?”初鹭皱了眉。
“兼室友,兼管家。”
“我次…”
“要不,我再给你找个房子?”
初鹭知道湛烛清想要白肆住进他的房子,但是没想到湛烛清还有这么一招,但凡白肆怎么样了,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找得着吗你。”白肆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别人不在的时候,他俩总尬聊,再怎么外向的人,都得疯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也没啥事,也不是别人,好歹是朋友,是个认识人。”白肆斩钉截铁。
初鹭苦笑两下:“哈…哈哈。”
早知道就不答应他了,造的什么孽啊。
白肆放下手机,想起来什么:“但是…有个问题。”
初鹭愣了一下:“什么问题?”
“我的画没画完。”白肆一本正经的看着初鹭。
“所以…”
“所以你可以走了。”
“……”
“你以为我初鹭是什么人。”
“你想叫来就叫来,想赶走就赶走的吗?”
“不然呢?”白肆没有一点觉得不对劲。
“……我也不是很想在你这呆。”初鹭无语,站起来拿起手机。
“那我走了,严说给你带的蛋糕别忘了吃。”
“好,替我谢他。”白肆瘫在沙发上,没有一点要出去送初鹭的意思。
“哈,他听到你这句话又该生气了。”初鹭走到门口,穿上鞋。
“那就看我们鹭鹭大老板情商了。”白肆一转手就把主动权给初鹭了。
“嘁,行,走了。”初鹭打开门,往外走。
“嗯。”
初鹭走了,白肆又回到画架前,快中午了,但她不觉得饿。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湛烛清还在开会,他鬼使神差的打开了防小偷的监控。
打开监控,没看到小偷,就看到白肆手里拿着画笔,脑袋上戴着耳机,靠在一个超级大的灰色毛绒豆袋沙发上,整个人被包起来。
白肆脑袋靠在沙发后面仰着看挂满了墙壁的画,墙壁的两个拐角是从上到下的玻璃,光从这里泄进来。
整个房间都是白灰色调的,隐隐约约,湛烛清能看到白肆脸上挂着泪,眼睛里面红彤彤的,这是除了白肆的画,唯一有色彩的东西。
湛烛清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算安慰,他也够不到白肆。
从会议室里出来,湛烛清回到办公室,就能看到每天都能看到的身影。
“就这么住一起了?”程轩昂靠在湛烛清办公室的沙发上,沙发的后面,就是从上到下的巨大玻璃,高楼大厦,尽收眼底,甚至云都能打个招呼。
湛烛清就坐在程轩昂左边一个独立的沙发上:“昂。”
“以什么身份。”程轩昂皱着眉,抬眼问他。
“房东。”
“房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湛烛清,你自己听着不好笑吗?”古钟谣翘着二郎腿,一颠一颠儿的。
许愿站在窗边:“白肆简直了,赚大发了,保姆,管家一夜之间全都有了,比下水道打扫的还干净。”
听完许愿的话程轩昂和古钟谣都笑了,憋都憋不住。
程轩昂掀起眼皮,看了湛烛清一眼:“咱们这位,买下了以他那个住宅为中心的方圆百里的所有房源,还为了以防万一,把旁边的酒店都联系好了。”
许愿被他这么一整,整懵了:“你俩这是签的是卖身契还是租房合同啊?”
程轩昂笑了:“欸,我租你房子,你也给我这么整呗,我相中你那个房子好几…”
没等程轩昂说完,就被湛烛清打断了:“那你变成白肆,顺便帮我验验她对我有没有那个感觉,房租我都不收你的,我让你当房东。”
程轩昂一听就炸了:“操啊,你能不能别贱,烦死了。”
湛烛清笑了一下,不说话了。
古钟谣伸出自己的手,欣赏了一下自己手上的美甲:“我挺喜欢她的,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穿的可尖锐了,那大黑皮衣,那尖头鞋,和那大铆钉。”
“谁能想到笑起来那么好看。”
古钟谣穿了水粉色衬衫,下身是一件到小腿的长款黑色裙子,A字剪裁,版型很硬挺。
程轩昂听古钟谣这么一形容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
“诶对了,你不是陪她回家了吗?还顺利吗?”程轩昂转过头看湛烛清。
湛烛清听程轩昂这么问,眼里暗了一下,摇摇头,没说话。
几个人都没有声音了,房间里只剩沉默。
“欸,让我猜猜,你俩回家都没话聊吧?”古钟谣凑近看着湛烛清。
湛烛清点点头。
许愿听见了:“你怎么知道?”
古钟谣坐直,理了理裙子:“小白肆好奇的那天在飞机上就都问完了,估计现在对湛狗也没什么好奇的了。”
“好奇心…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东西呢。”
程轩昂也好奇:“那怎么办?”
古钟谣想了想:“小白肆那样的女孩,我也没遇到过,你还是自己探探吧。”
程轩昂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说这话。”
古钟谣笑了一下:“凡事都得有个过程,慢慢来吧。”
湛烛清不可置否。
“还没消息?”
程轩昂点点头:“没有,他们没什么动作,应该是也知道现在情况不好,不敢轻举妄动吧。”
许愿沉默了一会儿:“那就看谁能熬过谁,哼,我就看,他们要是没有动作,他们手底下的人能活下去?”
湛烛清向窗外看去:“再等等…再等等,U盘还算安全,但是…受害的人还会更多,不能等。”
程轩昂理解湛烛清,但是…
“他们现在没有马脚,大海捞针…想从头找,连个头都找不到。”
沙子里挑白面,没办法,只能等。
湛烛清点点头:“我就不信他们能忍得了。”
熬鹰,他湛烛清最擅长了,那些人不是什么善茬,他自己也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古钟谣把腿放下,带了点力气,鞋跟跺在地毯上都发出了声音,不知怎么的,说话也带着点儿火气。
“怎么招都得进去,不就分个早晚,干了那么多缺德的事,都别想好过。”
许愿脑子转的快,他不喜欢看见朋友愁眉苦脸的样子,所以他转头就换了一个话题。
“那你天天去白肆那儿刷存在感呢?”
湛烛清撇了他一眼:“你当她傻吗,你以为她看不出来?”
程轩昂被他这句话逗笑了:“她要是真看得出来,还怕她看不出来你喜欢她?”
湛烛清把目光转向程轩昂:“这是她的天赋,从不为这些事情苦恼,这就是为什么她能规避掉像方朔那样的人。”
程轩昂接过了话:“不愿意费心思,费时间的人。”
“嗯。”
程轩昂不说话了,确实,这是白肆的天赋。
许愿突然就笑了,感觉自己出的招也够损的:“真的,你要真这么做了,她可能就以为你纯想恶心她。”
古钟谣皱了皱眉:“那你想怎么办?”
湛烛清低下头,罕见的笑了一下:“她不用动,等我走向她就好了。”
许愿笑了,这么长时间,他没见过湛烛清这样:“咦~恶心的嘞。”
古钟谣出去接了个电话又回来:“收拾收拾,晚上8点有个晚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