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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NGC6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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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白肆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是这大城市还是灯火通明。

走之前白肆穿了一条流光蓝的飘带长裙,现在,在月光的闪耀下更显得耀眼。

她走进沙发,只看到湛烛清坐在沙发上,和一盘已经切完,装饰好的杨桃,星星般。

她坐到湛烛清旁边。

他动身用叉子扎了一块杨桃,递给白肆。

白肆接过,咬了一口,放在嘴里嚼:“你怎么了?”

湛烛清就看着她吃,也不说话。

白肆看他的样子有点奇怪:“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湛烛清面无表情:“你不会想听的。”

白肆被这一句话弄懵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莫名其妙。

湛烛清说完这句话,也没想听白肆回答,起身走到了阳台,起身一跃,坐到了阳台玻璃栏杆上。

破碎的光亮和鸣笛声拍打着湛烛清的背,他的整个后背,都被昏黄穿过。

白肆看他这样有点慌张,但也只是一瞬:“欸!”

看他没什么其他动作,白肆也就这么看这他。

“那你就这么掉下去吧。”

她拿出手机,打开相机,滑到录像的部分。

明晃晃的直照湛烛清。

月光映在白肆的手机边缘,连同她的指甲,熠熠发光。

他脸上只有笑意,明明对于她,他甘拜下风,但他还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但我得留证据,要不然再误以为我把你推下去的。”

“白肆,你知道吗?他们说你心大,我挺不信的,我想的一点错都没有,其实你心挺细的,我挤都挤不进去。”

白肆真的没什么感觉,她甚至都能考虑明天早饭让他做什么,但是空气里都是凝重。

白肆笑了笑,抽出一只手来:“少说奇怪的话,你要想,我这里给你留位置啊。”

她说着指了指心口处,明明是口嗨,明明知道是在开玩笑,湛烛清却听的一愣一愣的。

原来他们俩之间已经可以开这种玩笑了,他很慌,但是面对白肆,他毫无办法。

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样子,这就意味着,再进一步,也许就像这个玩笑一样,白肆不会放在心上。

她甚至都能听到百米下,汽车的轰鸣声,以这些汽车赶路的急促时速,再加上这栋专门为白肆找的楼房高度,要是跳下去,足以让他死无全尸。

白肆从手机屏幕里看着他,很黑了,除了窗外的灯火,屏幕里只有黑色的剪影,光照在他的侧脸,光透过t恤,甚至能看到他健硕的肌肉线条。

而白肆就盯着这地方看。

白肆有的时候想,就算谁杀了湛烛清,分尸给她寄到家里,凭借一块后背的切块,什么特征也没有的切块,她都能认出来,如果全的话,她甚至能把湛烛清拼出来。

湛烛清看着白肆就这么被手机挡住的眼睛,只露出来下半张的脸,那微微上扬的红嘴角,他都笑的合不拢嘴。

只不过在白肆手机里太黑了,她看不到。

他能感觉到高空的风,相比白天,吹的后背凉凉的,他把手从栏杠上拿下来,搭在两腿之间,迎着风,他向后仰,风贯穿而入。

强大的腰部力量就是能让他悬在半空中,这时,他的面前不再是白肆,而是远天中的繁星。

白肆离得远,恍惚间她真的看到他就要这么掉下去,她来不及想,冲到阳台上就要拽他下来。

她喜欢的地方,不能死人。

湛烛清余光看她来的一瞬间就直起腰下来,她只得狠狠的撞在他的胸膛上。

“你是想把我推下去,送我一程,还是来救我?”

白肆从他的胸膛里缓缓抬起头,口红印都印在他的衬衫上。

“你觉得呢?”

湛烛清觉得离得有些近,听这句话他顺势能抬头,他笑了一下。

“我把你也拽下去怎么办,这算殉情?”

白肆笑笑:“救房东,救保姆,你说算什么?”

他看着她戏谑的笑了一下:“算殉情吧。”

白肆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裙摆勾着湛烛清的小腿,尾巴划过他的脚边,看不到白肆的脸,他就看着白肆的裙摆笑。

如果许愿他们看见了,又要控诉他了。

很奇怪,他俩身边有别人的时候,两人就是普通室友的感觉,但是只有两人而且在晚上的时候却总拉拉扯扯,不知道白肆怎么想,他湛烛清,就是这么想的。

他在阳台上缓了一会,满脑子都是白肆拿着手机,挡着眼睛,红嘴唇挑起一边的样子。

让人欲生欲死,他越来越感觉奇怪了,认识白肆以后,他的世界,就只有禁锢了。

白肆就像铁链,狠狠的牵制他。

没什么事情,他走去书房时,路过了白肆的房间,实在是不自觉的多待了一会,靠在白肆房前的栏杆上,少见的点了根烟。

点燃的一瞬间,电话铃声响起。

烟的气味顺着白肆房间的门缝就进去了,在白肆的笔尖萦绕。

他特意点了一根烈的,为的就是让白肆知道,他在外面。

白肆隐隐闻到了烟味,以为自己鼻子不好使了,他竟然抽烟,还这么烈。

白肆闻不得烟味,于是顺着烟味就找出去。

刚开门,就看到湛烛清把手机放在耳边,没点灯,唯二的亮,就是沙发的落地灯,和白肆房间的小台灯。

一双眼睛,隔着黑暗,死死的勾着她,满满都是侵略性,发丝和下颌线在黑暗和光影的衬托下,很好看,耳坠跟着他的呼吸摇晃,一闪一闪的。

这是白肆很少看到的。

但是烟没有放在嘴里。

白肆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是硬要把她逼出来。

她看到这,还真的有点犯怵。

湛烛清在手机这边嗯了一声,放下手机,揣进兜里,看见白肆这个表情,就知道她闻不得烟味,于是就掐了。

白肆还没开口,就听湛烛清说:“后天我不在家,得出去一趟。”

她愣了一下,表情有点难看,不一会儿就缓回来了:“多长时间?”

湛烛清注意到了她这小小的动作,他说的有点迟钝,他知道白肆有严重的分离焦虑,不过…他不知道,自己配不配让她在意。

“可能…半个月…”

白肆很努力的用他察觉不到的幅度深呼吸,她用手刮了一下鼻子。

“啊…好。”

“什么时候?”

他看她没什么反应,有点失落,声音都降了下来:“后天早上六点。”

白肆不安的眨眨眼:“这么早啊…”

湛烛清有点急,白肆好像真的有点不舒服,他离得近了些:“我不知道你想不想,你要是想,我带你走,好不好?”

她很决绝,后退了一步:“我不想,你走吧,太早了,我起不来,就不送你了。”

湛烛清没有回答,步步逼近:“那你会等我回来吗?”

白肆有点疑惑,她慢慢后退,两人鼻息近在咫尺:“我一直住这啊…”

话音刚落,白肆的房门稳稳当当,把湛烛清搁在外面。

湛烛清停留了一会儿,隔着一堵门,听着白肆上了床,没什么怪声音,这才走的。

他专门找了个没有什么用的房间,房间里的灯还关着,打开了房间所有的窗户,他能抽烟,但是他自己却不是很喜欢,他就这么点完了一整盒味道还算好闻的卡比龙。

城市的灯火映在他身上,空荡荡的房间里,他支着膝盖,双手耷拉下来,两指间夹着一根黑色的烟,看着这根烟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他很烦躁,T恤被他一股脑的丢在旁边,光把肌肉纹理的沟壑映的一光一暗,银色的项链随着他的呼吸上下浮动。

白肆回到房间,反复看着她录的湛烛清的视频,她发现最后一段,湛烛清直直往后仰的那一段。

耳朵上亮闪闪的,她暂停放大,那是一柄长剑,坠在耳朵上,很奇怪,这个是白肆设计的,同样的,就这么一件人人都想要的孤品,就在他的耳朵上。

她从不感觉自己的设计有多独特,但确实总能被有心之人盯上。

这一柄长剑曾经被国外一位很知名设计师的助理偷走过,白肆知道是谁偷走的,她将行动的那一刻,却发现这一个耳环完好的出现在她的桌子上,她就只能睁一眼闭一只眼。

人人都艳羡她的设计,人人都想看看这位设计师的真容,无一例外,从未允许。

好讨厌,分离总在夏天,冬天才是团圆吗,冷冰冰的,好生不适配。

湛烛清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回房间,摸着耳朵上的长剑,他知道这谁设计的,那天在白肆家里,这个耳坠的设计稿就那么一秒出现在他的眼前,就被许愿收拾起来,而他记住了。

太神奇了,那次拍卖会上,他唯一喜欢这么一个,而这个唯一,偏偏还是她的。

第二天傍晚,白肆在沙发上窝着,湛烛清在书房里,两人就这么一整天没有说话。

这期间白肆走到哪,湛烛清跟到哪,这是刚刚被白肆赶上去。

忽然,一阵敲门声,白肆放下毯子,开了门,开门后,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微笑看着她。

白肆愣了一下,随后道:“他在书房。”

男人微笑点点:“好的,谢谢。”

男人走的一段路,是白肆目送过去的。

不年轻了,但是身材还保持的很好,儒雅的气质。

到了书房,湛烛清看见面前的人没有丝毫反应,这是他爷爷,说不上亲密。

他拽了一把椅子:“坐。”

湛柏衣笑了笑:“为什么不给我那个全是毛的沙发,看着很舒服。”

湛烛清看了他一眼:“那不是给你的。”

湛柏衣笑了笑:“行…那个女孩…”

话音未落。

“我说了,她不行,我不想让她卷进来,这跟她没有关系。”

湛柏衣被反驳却一点都没有生气:“你让她自己选。”

“她如果是个男孩,那就好了,脑子是一等一的,这绝对会是无人匹敌的存在,可能还会超过当时的你。”

当时的湛烛清,十几岁就扳倒了区里最强的人,横扫搏击,狙击等等…

湛烛清听到这很不舒服:“她是个女孩也很好。”

两人的谈话被白肆的开门声打断,白肆把湛烛清落在沙发的文件送过来。

湛烛清看着白肆,其实有点紧张,他怕她听到了。

湛柏衣有意的碰掉桌子上摆的笔筒,却被白肆稳稳接住,她面无表情,好像很随意。

她接住的那一瞬间,湛柏衣忍不得笑出声来。

好女孩儿。

白肆接住之后,把笔筒放回原位,笑了笑:“您想探探我的底子吗?”

这话一出湛烛清和湛柏衣都有点愣住了。

湛柏衣恢复的很快:“啊,你发现了,怎么发现的?”

“身形高大,威武力挺,走起路来健硕有力,雷厉风行。”

“但是左脚有点跛,应该是出任务的时候受伤了吧。”

这句话落,湛柏衣愣了一下,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了,他明明恢复的很好。

“刚才进门脱鞋的时候还要把鞋摆齐,跟你说话的时候一站就是小八字,还要手贴裤缝,眼神犀利坚定,静默从容,而且当兵的那股劲儿,怎么着都不会丢的。”

“这是…要排给我任务吗…”

白肆笑的很甜,看着他。

湛柏衣顿了顿:“我见过你,孩子,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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