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岁坐在窗沿晃着腿,夜风浪荡,模糊她荔枝似的眼睛,看不清夜晚街上车水马龙,还有灯火,她没回答只是笑了一下。
知合在外间没有进来,女孩子之间的谈话,他总不好过去。
知融伸出手让知合去看她手腕上多出来的脉络,“她和我道歉了,也给了我补偿,我原谅她了。”
知合摸摸她的脸,冰凉冰凉的,就把手贴在她的脸上暖,“我们知融大度。”
知融和师兄并肩而立,慢慢地往外走,慢慢地说话,“我们以后不下山了吧。”
知合说她懒,又说懒点挺好的,“嗯,以后不分开了。”
这次的幻境扭曲还是给知合敲响了警钟,他们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也会出现不可控制的事情,知合从来没有设想过两个人会分开。
“我没有要和师兄分开。”知融捏着知合的指尖,借着袖子和幂篱的遮挡,十指相扣,想到玉偶的故事,有些难过地说,“只怕师兄见我烦了,悄悄离开不和我说。”
“乱说话。”知合还没旁敲侧击地央她安安心心待在白玉京,人倒是不安心了,回到房间抱孩子似地哄人,“师兄不会不要你,怎么都不会不要你。”
“如果师兄不要我了,”知融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半真半假地说,“我就去修佛道,往后再也不见师兄。”
她师兄毫不留情地笑她,“看破红尘的人才可以修佛道,你嘛,一个小色胚,可修不了佛道。”
知融就把自己的幂篱摘了,掀姑娘盖头似地掀知合的幂篱。知合笑着伸手来挡,被握着手从指尖到指缝再到手背地吻,气息湿润的扑在皮肤上,小动物一样,知融说,“师兄,我做个锁,把你锁在我身边,好不好?”
她师兄有些无奈,看着人把他的幂篱拱开,又不肯放开他的手,听知融说混账话,“锁起来之后呢,师兄去哪都得向我报备,再加个铃铛,要脆脆的铃声,日日夜夜地在床头响,把鸟雀都惊走了,知了也被吓得不敢来,就我们两个人。”
知合没同意也没拒绝,反而逗着人,“你是想造一个金屋吗?”
知融眼睛一下子亮了,慢条斯理地抽出他的腰带捆住知合的手腕,腰封一散,像是江河绕过高山似的细腰,就只剩下刚刚好的遮掩,他有些难耐地看着师妹,师妹很认真地说,“我听海观师姐说,人间有铜雀台锁美人,我就造个金雀台好了。他们要锁很多美人,我只锁师兄。”
笑嘻嘻的,知合不敢乱动,因为知融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铃铛就挂在捆他的腰带上,一动就响,知合掀起眼皮,“那可得谢谢师妹。”
他养出来的混账师妹说,“不客气,师兄,师妹该做的。”
女孩子就要俯身,知合现在有点担心,师妹到底是到了年纪还是天性就是这样,又担心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倒也不是不愿意和人亲近,他巴不得两个人黏在一起,但是这种事情还是需要节制。
知合用膝盖抵着知融的腰腹,扭过头,“不行,这种事情要有节制。宝宝,听话。”
知融觉得自己身体倍棒,捧着人的脸小鸡啄米似地啄,“放心吧,师兄。”
你这么说,更不放心了,怎么办?
握着人的膝盖正要动作,知合被亲的理智摇摇欲坠,多一次也应该没什么,师妹想要的话,多一次也不会怎么样。
咚咚,门却敲响了。
海观师姐:“嗯,狐狸书灯历练结束,要去宴席了,掌门说,都要到哦。”
知融难过了,到嘴的鸭子就飞了,师兄笑得脸都红了,眸子含水,波光粼粼的,水红的唇很努力地咬住,尽量不笑出来。
知融只能狠狠亲几下,又吸一会儿,把人蹭的衣服凌乱,想要牛嚼牡丹一样把知合嚼进肚子里,捏着知合的下巴看着人有些迷乱的眼神,拎着手里的铃铛晃了晃,龇着牙笑。
“知融!混账东西……”
“师兄乖啊,乖师兄……就放一会儿……最喜欢师兄了……”
嘴巴甜甜,下手狠狠。
握着人的脚踝穿好鞋子,顺着小腿先滑到膝盖以上,似乎牵扯到了什么要命的地方,温热细腻的皮肉就夹住了知融的手,知合咬着唇,想给这个死孩子一巴掌,又舍不得。
忍耐着,不轻不重地扇了知融的嘴,眼泪摇摇欲坠,海棠泣泪似地,带着哭腔,“再有下次,我……”被人捏着下巴亲着安慰。
“就放宴会上那一会儿啊,师兄最好了。”
知合强撑着力气,脚抵着知融的肩膀把黏糊糊的人推开。
事实证明,人善被人妻,临走前还给知融整理了衣服拍拍灰尘。
站起身来,踉跄了一下,然后回头不悲不喜地看了知融一眼。
知融:嘻嘻。
两人收拾整理好,才带着幂篱,去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