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通过体感接触,桑吉斯推算出一些信息:是个男人,身高在1.80m以上,臂展很宽,脚码估计46半。
究竟是谁?光从体型上估计不是F,可西厅的D可以用寥寥无几来形容,难道是玛门的私养兵?可有什么理由要给他下迷情药?
桑吉斯百思不得其解,尤其小腹被抵在这人肩膀上,实在压着难受,连思绪都捋不顺。
口口上头,在来不及思考其他……
“还挺重的这家伙。”萨可旦嘟囔了一声,走到卧室床边一甩手就把桑吉斯扔进床里,掩藏在加厚过滤面罩下的声音显得朦朦的听不清。
从包里掏出崭新锋利的剃刀,萨可旦桀桀桀狂笑几声,满心都是大仇立马得报的兴奋感。
谁叫桑吉斯要这么不给他面子,他是又失去了头发又失去了脸面,天知道他吹洗完头发后,脸侧出现一截要长不短的公主切时是什么心情,还刚刚好不是被打的那边脸。
他今天也要让桑吉斯尝尝缺头发的滋味!
大摇大摆走到四肢瘫软砸在床里的桑吉斯身边,萨可旦看不大清楚他的脸,只好伸手去摸来确定位置,抬手却摸到一片滚烫的皮肤。
好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他心里有些慌张,原本尼约卡还顺带给了他神经共感器,用来实时探测桑吉斯的状态,以免他因为过量吸入忘川引导致出现不可控的问题。
萨可旦本来还觉得没什么事,毕竟他来就是剃点头发报个仇,可就现在桑吉斯这个体温,要是再不管,萨可旦都怕这人躺在这自己烧开了。
还好可用来植入纳米共感机器人的实验鼠在背包里,萨可旦从里面掏出一个圆柱形仓筒。
隔着玻璃,白色的小鼠趴在底部喘息着。
说实话这个时候萨可旦很后悔没带着夜视镜来,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把仓筒底部的挡板撤掉,倒扣在地上,左右翻找着背包里的注射器,小指大小的注射器总是藏在夹角里,让他摸索了好半天才找到。
柱形是主体要注射给桑吉斯,锥形是客体该给小鼠。
指尖摸索出形状,萨可旦朝桑吉斯摸去,黑暗里看不清楚,他一伸手拉开卧室的床帘,依靠着月光来寻找桑吉斯的脖子,却在一看到桑吉斯的那刻恍了神。
泛红的皮肤,微皱的眉头,光洁额头上滚落的些许汗珠隐入鬓角,羽睫微颤,鼻尖微耸,湿滑的唇面轻轻抿着,连昏过去都是这么一副不容亵渎的严肃模样。
可谁叫萨可旦就是贱呢?他爱的就是这样的桑吉斯,尽管瞧不起人,尽管冷嘲热讽,尽管厌恶他,都没关系。桑吉斯就该是这样的,高高在上独坐高台,这是他应得的。
十年前见到的桑吉斯就是这样,看起来号令教堂守卫者高高在上,却好心肠的救了他一个原本应该被淘汰的候选人。
想起那把剃刀锋利刀刃划过的亮光,要是真的剃了桑吉斯的头发,萨可旦觉得自己也不会真的高兴,他要的不是这些,那些汹涌疯涨的恨意在看到桑吉斯这张脸的时候就消散了。
恨什么呢?是头发?还是脸面?
不过恨世事变迁岁月无痕,恨他不爱,恨他不念。
这头为了他赞美而留下的长发,也因为他而不完美,这张被他赞誉过漂亮的脸蛋,也被他狠狠扇过耳光。
恶劣如萨可旦,为了活下来费尽心思满身是血,他早学不会怎么好好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了。
拔去针帽,针尖刺入后颈,桑吉斯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哼,尾调却拉得很长,痒痒的挠着萨可旦的心尖。
萨可旦抬手抚去桑吉斯鼻尖的薄汗,触摸到的皮肤还是烫的吓人,他真的有些紧张了,这么烫是要烧坏的。
回身去找那只仓筒,拿起来空空如也。
老鼠呢?!
另一只注射器针帽已经摘下,小鼠却不知所终,萨可旦趴在地上四处寻找,却连一根毛都没见到。
转头是滚烫昏迷的桑吉斯,萨可旦不敢耽误,害怕桑吉斯真有什么大碍,看着针尖溢出的几滴溶液,左右衡量半天,心一横朝着脖颈扎上推入。
这种共感器的效力,体验者会感受到主体状态的10%左右,通过观察客体状态来远程监控主体状态,不受距离限制,维持效果在两至三个月内,通常用来观察深入重度感染区士兵的状态。
有面罩在,10%的忘川引应该不会怎么样,萨可旦看看手表上纳米机器人的数据显示,心跳和体温都在逐步升高,手脚微微发软小腹却缓慢燥热起来。
怎么回事,这种难以言喻的性/欲是认真的吗?他竟然在这时候对桑吉斯起反应?
不对,是共感器的作用……
难道尼约卡说,忘川引里加的东西是…迷情药?!
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去拿下桑吉斯的?
萨可旦懊恼至极,心里骂娘恨不得把尼约卡现在就拖来剁了喂狗。
手表发出滴滴声,是在提示主体体温过高,萨可旦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看着栽倒在床里的桑吉斯发出难耐的轻哼,他只觉手脚发热气血翻涌。
立了。
热意攀升,意识涣散……
转眼之间,萨可旦的手已搭上桑吉斯腰间的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