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人知道她沦落到需要妻子工作养活,那些八卦媒体和针对裕荔枝的单玥芬,以讹传讹的速度快如火箭。
裕荔枝躺在床上看网校看工作,视线挪到欧式花瓶瓶身,心里舍不得扔,可她知道最迟明天不会再见到那枝花,这会做成干已经晚了。
将美好的东西永久地定格方式,她还没学会。
闵青映出来准备了防感冒的药泡在黑色茶杯里:“喝完,去洗澡。”
裕荔枝乖巧地喝完药,指着自己的脸:“有奖励吗?”
闵青映眼睛凌厉地看着她不说话。
“知道了,我这就去洗。”
裕荔枝失落地拿着手机去找衣服,晚上一定要记得搜如何攻略没感情,没情调的对象。
世上真的会有人禁欲到感情都不想谈的人吗?
有的。
她那对外人不留情,对自家人能怼到对方无语的老婆就是这种人。
裕荔枝委屈无奈地脱了满是檀香味的衣服:“真好,爱情要从自我攻略开始。”
能让她坚持的理由,除了爱就是耐心。
安姨跟阿森说家里的东西不太够用,阿森找到了沐城。
沐城拖着采购物资的车发来消息:【二小姐,有没有需要特别订购的东西?】
闵青映自己换了枕套,给裕荔枝的换了印着尤加利枝条的:【每周二的下午订些鲜花,以白色郁金香为主。】
沐城头次见她要订鲜花:【裕小姐有对别的花过敏吗?】
闵青映摘掉戒指的手停住,擦干净手:【没有,再帮我买安神香,有水仙,远志,这一类成分的。】
小傻子的信息素有这些气味,剩下的她竟有些闻不出来。
闵青映叠好旧枕套:【丁香和白芷也行。】
沐城写在单子上:【今年的结婚纪念日还有两个月,需要提前安排吗?】
闵青映揉着肩膀:【没兴趣,我从不过这种破纪念日。】
沐城:【好的,相信裕小姐会安排的。】
前两年的结婚纪念日,二小姐推掉很多重要的事赶回去陪裕小姐过,收到礼物的表情是鲜少的生动。
裕小姐还以为二小姐刚好下班,勉为其难地收了纪念日礼物。
纪念日结束,二小姐继续傲娇地用别的礼物回礼。
裕小姐毫不知情。
沐城带着阿森换了刚买的小货车出门,今年的冬至总该是二小姐主动回,不是打算离婚的关系,和谐地相处有什么?
阿森沉默寡言地坐在副驾驶座,收到闵青映的信息:【多带棉柔的床上用品,吃的老样子。】
沐城看到后,说:“阿森,你知道傲娇如何根治吗?”
阿森回复完消息,说:“中药。”
沐城:“梗接得很好,下次别接了。”
家里的中药基本是裕小姐喝的,也没见她闹着要分开。
晨心医院关于混合型信息素的录入很少,医生只从腺体对比以往同类型的样本检查,确认没有排异反应,开了方子。
裕荔枝这个月易感期停留时间是所有Omega里最短,医生担心会影响以后受孕,让她留院一小时观察。
以前这种事是她自己来医院,现在经常能看到闵青映不再觉得是孤零零的。
领到了抑制剂,裕荔枝好奇闵青映的易感期是什么时候,阿隐为了避嫌,从来都是喝了抑制剂才在她跟前出现。
裕荔枝一度认为这个习惯是跟闵青晖学的。
大哥去母留女后,私生活干干净净。
闵家的人都这样,就不会成为社会头条。
“等会沐城接你,你是回家还是找工作?”闵青映跟汪时常约了见面,带着别人会不方便。
“我……”
裕荔枝支吾着没有想好。
昨晚查祥城骨科医生的资料,今早起来到现在脑子是晕晕的。
闵青映解开围巾给她被冻得缩着的脖子围得厚实:“这围巾让我不舒服,给你了。我已经让沐城来了,别在外面呆的太久,小心身子受不住。”
裕荔枝感动得心里满是暖意:“阿映,你真好。”
“啵唧——”
闵青映的完美如艺术生雕塑作品的脸多了口红印,温热的唇贴过的触感让她的脸升温。
沐城站在附近笑得很宽慰。
周围的人见怪不怪,现在的年轻人秀恩爱没什么大不了。
闵青映呼吸错乱片刻,郑重地在傻笑的裕荔枝耳边说:“以后,以后不许在外面这样……亲我。”
裕荔枝开开心心走到沐城那边:“好的,阿映!”
沐城护着人离开,回头看见闵青映耳朵发红笑了会。
直球对傲娇还是有那么一点作用。
闵青映缓慢地抹掉脸上的唇印,用手机叫了出租车。
不是没被人亲过,为什么她的心会不受控制地变得热烈。
小傻子是早就想过这样对她?
一辆绿色出租车停在晨心医院的门口,闵青映说了地址坐在车里发呆。
司机眼尖地认出这是闵家的二小姐,关了平时和同事闲聊用的备用手机。
今天运气背得很。
头一单是个瘟神。
闵青映在半小时后才觉得心恢复平常的心率,陌生让人贪恋的甜蜜,在见到餐厅里的汪时常后消散不留痕迹。
坐立在市中心的餐厅不缺名人光顾,服务和客人见到闵青映后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买单的买单,快闪的快闪,没人愿意多逗留一会,饭没吃几口迅速走人。
餐厅老板怨念地看了眼不能得罪的闵青映,钱是收到了,口碑被影响,这钱顶多不让他当天亏本。
服务员坚持着服务态度上了补身体的菜和汤,心里揣测坐在对面的小白脸和闵青映是哪种关系。
“闵小姐,您今天和我见面是为了源美的姐姐?”汪时常问。
源美和他说过裕荔枝因为房子和裕家闹,闵青映如果真的想给裕荔枝出头,那她们就不是传说中的盲婚哑嫁。
闵青映品尝这里的鱼块,海鲜菇汤放在撤销盘里:“是的,裕高不肯把祥城老宅的钥匙交给我妻子,她现在为这个揪心。”
汪时常拆掉螃蟹的壳:“我想我帮不上忙。”
月初,裕源美哭着打电话告诉他身世的真相,他除了心疼也是无能为力,除了表示她们姐妹没有错,出不了有用的主意。
闵青映放下没吃完的鱼,说:“那是我去世的岳母的资产,我妻子没想过争裕家的东西,希望你能帮我告诉裕源美,岳母给她留了不少的财富,虽然在裕高手里,但早晚是她的。她如果把钥匙拿出来,我们立刻跟裕家撇清一切。”
裕家现在很怕被她牵连,怕她要回一个亿的彩礼。
即便是这样,裕高还是不愿意用钥匙解决问题。
吃定了裕荔枝软弱没有能力求助厉家,将厉挽知的产业夺回来。
闵青映不愿这个成为裕荔枝的痛苦:“我听说,裕源美很听你的话,你回去跟她好好谈谈。”
汪时常问付完账单的闵青映:“一栋不值钱的宅子,劳您亲自出面,裕小姐为什么不和源美说?”
闵青映无视餐厅老板异样眼光,说:“我只是想帮妻子解决麻烦,尤其是从厚颜无耻的人手中拿回自己的东西很不容易,我不会让她再次面对风险。”
这些话直击被裕高羞辱到失去自信的汪时常,胃口全无后久坐在原位,一想到闵青映有可能觊觎裕源美,趁机报复裕家,都是他的臆想,甚至不如闵青映坦荡。
汪时常心里有种被人降维打击的痛感,默默地举着手机又放下,关机键横在他的指腹下,最终没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