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没有接过画笔,反而握住上官浅的手,拉着她一起在纸上又画了几朵白色杜鹃在桂树下面。
“这样才算完整。”
上官浅勾唇轻笑,看着手里的画,不禁赞叹道:“想不到公子武艺高强,丹青竟也不在话下。”
宫尚角将上官浅揽入怀中,说道:“浅浅,角宫只有些杜鹃,难免冷清了些,不如我们再添些花草?”
上官浅顿时脸红,她可不信宫尚角就只是单纯嘴上添花草的意思。
只是一想到前世那个孩子,不由得有些悲伤,以无锋追杀的手段,那个孩子应该是没有机会出生了。
宫尚角自然也记得那个孩子,他不知道自己后来有没有去找浅浅,不知道那个孩子有没有出生,如果出生了是男是女,长得像他多一点还是像浅浅多一点……这些他都不知道。
正想着抱住上官浅的手不禁又紧了几分,他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说道:“浅浅,等这些事情平息之后,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上官浅靠在宫尚角的心口处,听见对方快速又强劲的心跳声,红着眼眶,不知在想什么。
羽宫
宫远徵和金繁此刻已经打起来了。
而屋内
宫子羽看向月长老,质问:“月长老,你身居宫门高位,为何背叛宫门?”
月长老在心里叫冤,他站起来,“执刃大人,我从出生开始,就深居后山,从未在江湖中走动,我不可能是无锋之人,我也无伤害宫氏一族之心。”
“但确实,我帮过无锋,”这一点,他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事情原委,执刃若是愿意听,我便知无不言。”
“说。”
“两年前,无锋曾派人潜入宫门试图偷取百草萃,那个人……就是云雀。”
这个人,宫子羽有些映象,但不多。
但云为衫却清楚记得,无锋要派人进入宫门偷取百草萃,任务发布得紧急,但紧急之外,无锋对进入宫门的方法也研究得很透彻,最后只找到一个方法,那就是钻进药箱中,悄无声息地进入宫门。
由于任务发布得紧急,那时无锋里面没有任务的人中只有云雀练了息肌功,是潜入宫门的最佳人选。
只是偷一个东西,看似很简单,但那时她还是很担心,毕竟以前云雀做任务都是她带着一起完成的,这次忽然分开,她难免有些不安。
临出发前,她告诉云雀,“别听寒鸦肆的,就算任务失败,也要想办法活着。”
她以为只是她不习惯,只是她过于担心了,只要再过几天,云雀就圆满完成任务,就从宫门回来了,可是……她没想到临别前的那一面竟是她们姐妹的最后一面,她再也没有等到那个说要陪她一起过生辰的人了。
在月长老的描述中,两年前,他偶然听说宫门前山出了一个百年难遇的草药奇才,培育出了已经绝迹了的出云重莲,他很好奇,偷偷跑到前山想去看一看那出云重莲,也想去会一会那个传说中的徵公子。
他来到前山,却不小心遇到了重伤的云雀。
老执刃的意思是要当场处死,但他身为医者,终究不忍看伤者在他面前死去,于是他向老执刃提议让云雀做他的药人,刚好他最近正在苦研醉见血。
这个理由说得很正当,老执刃也不好拒绝,便同意了。
他带着云雀来到后山月宫,他给她治伤,她陪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寂寞的岁月,就这样,他们相爱了。
但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云雀担心她迟迟不回去复命,无锋会找宫门的麻烦,她决定要走。
他不同意,于是做了一个他此生都后悔的决定。
“无锋不会让任何一个知晓无锋秘密的人脱离组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宫门将永无宁日。”
“那如果,我们干脆就让他们死要见尸呢?”
云雀服用了他制作的假死药,很快便没了知觉,她被宫门吊在城门之上,暴晒了三天三夜。
他的本意是威慑无锋,让他们知道她已经死了,却没想到无锋竟然胆大到敢派人来收回尸体。
假死药的期限只有短短三日,云雀被带回无锋后很快便会被发现是假死,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心里滋生,他越来越害怕,仅一夜之间,他两鬓的头发几乎全白了。
这两年里,他看花开花落,山里的云雀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他却再也没有等到他心爱的姑娘。
后面的事,月长老不知道,但云为衫知道,寒鸦肆告诉她,云雀是被宫门独门刀法劈碎天灵盖而死,血肉模糊。
“月长老,父亲遇害那晚,你去地牢找那个无锋刺客也是为了寻找云雀的消息?”宫子羽问。
月长老点点头,“当时我从那个刺客的嘴里得知云雀已经死了,和你说的一样。她……她是被击碎天灵盖而死。”
云为衫哭着问:“云雀到底是不是宫门所杀?”
月长老看向云为衫,他肯定地说:“宫门的人,不会杀云雀。应该是无锋收回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云雀假死的秘密。”
屋外宫远徵和金繁还在缠斗,但论武功,他不是金繁的对手,使出全力扔出一枚淬有剧毒的暗器。
暗器精准地刺入金繁的手臂上,但金繁只看了一眼,并不在意。
宫远徵抹去嘴角的鲜血,恨恨说道:“你果然服用了百草萃。”
若非如此,他现在不可能没事。
金繁再次上前,朝着宫远徵而去,而宫远徵由于气力不足,很快便被降伏。
被抓之后,宫远徵却并不害怕,他打开腰间随身携带的响箭,毫不犹豫地将它点亮升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