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子妃耍小性子,是因为养母下葬得太急,又很草率,似乎有点不重视太子妃。
太子由着她任性了一阵子,每日只是赏赐些宫里宫外难得一见的新巧玩意儿,本人却并不来哄她,
直到七月十五。
太子早早下朝后,直接去了昌华殿。
那些下人知道太子的习惯,退得干干净净。
他站在门口,踌躇得很,怎么才能把这一关过过去呢?
太子妃看了他一眼,径直走到里间去了。
太子便也跟随着进去。
好半天,他才开口:“我饿了。”
玉离笙冷笑了一声。
段书斐觉得很没面子,心里多少也有些恼火。
他耐着性子上前,手刚搭上玉离笙的肩,她便“噌”地站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倒是软弱:“殿下……我今日实在没有心情……”
段书斐皱眉道:“没心情做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
啊……他不是那个意思。
玉离笙生气之余,又很羞恼——谁叫他以前每次来,说不到几句就动手动脚?害得她以为这一次也一样。
“你没那个心情,我又怎么会有那个心情?”
玉离笙的确没有,连跟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
段书斐坐了下来,也试图拉玉离笙一起坐下,但是她一把甩开他的手。
太子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不禁气恼问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殿下请回吧。我并不想闹,我只想一个人呆着。”
“我以为你能想明白。”
玉离笙马上红了眼眶:“那是抚养我我十三年的人,某种程度上,她……比哥哥还要亲!”
“可是她抚养你,是因为她身处局中,对你别有所图;她也出卖了你!”
“人非草木!”
段书斐气极:“所以你这么快便放下旧恩怨,还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怪过她出卖你?”
玉离笙愣一好一会儿,才咂摸出这句话的味来。
她一直以为……他是体谅的,因为怜惜,他从不跟他翻旧账。
但是她现在明白了,他在他们最无间最坦诚的时,突然的凶狠和戾气是怎么回事了。
他不可能不介意,更何况,从沧州回宫之后,她的确表示自己要嫁给五殿下。
段书斐并不知道她心里的寒凉,继续道:“别的不说,仅这一件事,她就够千刀万剐的了!”
玉离笙忍不住发抖。
他可是太子!甚至可以说,他实质上已是皇帝。
凭着他对她的几分贪婪,便可以撒娇任性?
细细想来,太子什么时候容过二心之人?
“阿狸……”,段书斐放软了语气,“我不得不如此。”
玉离笙冷漠地点了点头。
“就此揭过,好不好?”
“殿下能就此揭过吗?”
“我当然……什么意思?”
玉离笙冷笑一声,起身便走。
太子终于明白她哪里不痛快了!
他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旧调重弹,一把拉住玉离笙,吻了下去。
玉离笙挣扎不开,狠狠咬了下去,趁太子吃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他。
两人僵持着。
太子下意识地抹了抹嘴唇,拇指上全是血。
这是她第二次咬他了。
“好……你这里,我不会再来了,你满意了?”
“不送。”
她偏过头去,周围却突然静了下来。
没等她回头看是怎么回事,便被人横抱起来。
不顾她离水的鱼儿那般挣扎,太子将她扔在床上。
玉离笙进宫之后,虽有太子的纵容,却也知道深宫不比别处,行为较在乡下,已是小心谨慎了许多。
但她从来不是温顺的大家闺秀。
太子用强,她不肯屈从,在太子压过来之前便翻了个身,刚坐起身来,双脚还未落地,便被太子拦腰抱住,挣扎间,太子失了力道,她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床栏上。
太子立刻停下动作,无措地伸手摸她的头。
玉离笙挨不住疼,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别哭了。”
玉离笙心里的悲伤和委屈一下子崩溃,越哭越大声。
太子到底怕她这么大声被人听见,头疼道:“别哭了!”
太子妃可刹不住自己,而且她很想破罐子破摔,最好太子也把她关了禁闭才好。
但……
她的哭声突然止住了,眼泪汪汪地看过去,简直不可置信!
太子明白无误地想要她。
他徒劳地解释:“我没那个意思……”
她不知道,太子极少看到她哭,在最初的烦躁过后,想要欺负她的心到达顶点。
他来的时候,确实没那个意思,只是头疼怎么才能把她哄好。
但是现在,他已经被她弄得几番火起。
面面相觑片刻,太子妃率先反应过来,往床下跳去。
太子本能地伸手去抓,晚了。
太子妃一溜烟不见了人影。
他来做什么来着,哦,今天本是她进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