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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久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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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安帝任由宫女将他踉踉跄跄的扶坐到龙椅之上,脸色从最初的惶恐逐渐平静下来,然而那平静之下却酝酿着滔天的怒火。他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白中布满血丝,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仿佛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如雷般炸响:“宫闱禁地,居然藏匿了刺客!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侍卫们齐齐跪地,额头紧贴地面,浑身颤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雍安帝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反而愈烧愈烈。他猛地站起身,龙袍袖口随着他的动作剧烈摆动,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文鹏何在?”

文鹏是殿前司侍卫统领,本应在殿外巡视,随时关注天子安危。然而雍安帝的怒吼在殿内回荡,却无人应答。殿内一片死寂,只有众人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怯懦的回答:“文统领,文统领……”

“给朕去找!去找!”雍安帝的声音几乎撕裂了空气,他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已经到了发狂的边缘。他对着下首的众人愤怒地咆哮着,声音震得殿内的烛火都微微晃动。

穆贵妃见状,连忙上前,轻轻扶住雍安帝的手臂,柔声安抚:“陛下,请息怒,保重龙体。”雍安帝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粗重,显然还未从愤怒中平复。

几名内侍迅速上前,将刺客的尸体拖出殿外。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众人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惹来天子的雷霆之怒。

不一会儿,内侍们架着醉醺醺的文鹏走进殿内。文鹏双眼迷离,脚步虚浮,显然还未从酒醉中完全清醒。他的衣袍凌乱,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当他抬头看到龙椅上怒容满面的雍安帝时,心中猛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环顾四周,感受到殿内异常的气氛,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后,瞬间清醒过来。

他双膝一曲,重重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与地面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的喉头滚动,声音紧绷,颤抖着双肩,双手紧握成拳垂在膝盖上,惶恐不安地小声问道:“陛下……陛下召臣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哈哈哈哈……”雍安帝忽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声中却毫无笑意,反而充满了冰冷的怒意。他的脸色铁青,玉带下堆叠的赘肉随着笑声剧烈震颤,压得腰间螭纹玉佩叮当作响。笑声戛然而止,雍安帝猛地抓起案前的鎏金兽首觥,狠狠砸向文鹏。

“砰”的一声,酒觥重重砸在文鹏的额头上,琥珀色的葡萄酒顺着他的额头蜿蜒而下,混合着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脸。文鹏不敢有丝毫躲避,身体一弓,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殿内回荡。他的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陛下,请息怒。臣斗胆,敢问臣究竟犯了何罪,令陛下如此震怒?”

雍安帝气急败坏,声音几乎是从胸腔中吼出来的:“查,给朕查!刺客必有同党!”

“刺客”二字如同晴空霹雳,令文鹏瞬间停止了磕头的动作。他的身体僵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钉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他呆傻地抬起头,直直地望向龙椅上愤怒至极的雍安帝。那双浑浊的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正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他的心猛然沉入谷底,仿佛坠入无底深渊,耳边嗡嗡作响,脑海中一片空白,眼中满是惊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他知道,大祸已然临头。

今夜,文鹏原本心情愉悦。他精心安排了殿内外的侍卫,自以为万无一失后趁机溜到殿外,打算稍作休息。殿内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丝竹之声不绝于耳。他站在殿外,望着那一片繁华景象,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得意。他随手端起一杯美酒,轻轻啜饮,酒香醇厚,令他沉醉其中。几杯下肚,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置身云端。

朦胧中,有歌姬上前献媚,娇声软语,令他心神荡漾。他又多饮了几杯,直到醉意上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待他清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置身殿内,周围满是肃杀的气氛和众人冰冷的目光。

他的额头汗水涔涔,如暴雨般滴落,浸湿了衣襟。他的喉咙发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稍作停顿后,他又急切地连连磕头,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雍安帝的眉头紧紧皱起,脸上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他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声音冰冷如刀:“拖下去,严加审问。若能供出同伙,朕留你全尸。如若不然,朕定会让全家一个不落,全部为你陪葬。”

内侍面无表情地走上前,身后跟随着两名身材魁梧的侍卫。他们如铁钳般紧紧钳住文鹏的双臂,将他毫不留情地往外殿拖去。文鹏的双脚在地上无力地拖行,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文鹏的绝望与不甘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的叫喊声在大殿里回荡,声音在空气中颤抖,带着难以抑制的哭腔:“陛下,臣冤枉!臣一片忠心,岂敢有半点欺瞒?陛下,求您明察秋毫,还臣一个公道!”他的声音嘶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只换来雍安帝冷漠的侧脸和殿内众人无声的沉默。

侍卫们毫不留情地将他拖出殿外,文鹏的叫喊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中。殿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雍安帝沉重的呼吸声和烛火轻微的摇曳声。

殿门大开,凉风不断穿梭,带来阵阵冷冽的寒意。雍安帝脸色发黑,怒不可遏,下令太医院的所有御医全力救治祈棠,若救不好,提头来见。

赵意父子在偏殿外急的团团转,殿内一盆盆的血水往外端出,赵恒几次想进去,都被宫女拦住,赵意双手合十,口中不断念叨着“菩萨保佑”,祈祷祈棠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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