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货色,怕是连乞丐见了都要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吧!
他在心中怒吼,他们怎么敢?
怎么敢如此胆大包天,以次充好,将这些英勇无畏、严守国门的将士当作牲畜一般喂养。
不仅从中偷梁换柱,换了粮食,还偷斤减两,与户部批示的粮草数目相比,整整少了一大半。
楼锦朔只觉气血翻涌,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头一回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运粮官,以平民愤,以谢天下。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都深深陷入了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这是你们给边城军士的粮草?”
楼锦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来自九幽地狱。
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运粮官廖忠,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好似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此时,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每一次呼气都带着浓重的怒气。
“世…… 世子爷,你…… 你怎么在这里……”
廖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
他的嘴唇颤抖着,牙齿也开始咯咯作响。原本肥胖的身躯此刻抖若筛糠,双腿发软,差点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的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楼锦朔,心中满是惊慌失措,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无助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还是你觉得我最好消失了,省得碍你眼。”
楼锦朔语气冷冽,如寒冬的北风,刮得人脸生疼。他讥讽地挑起嘴角,那眼神仿佛能将廖忠看穿,洞悉他心中所有的龌龊想法。
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写满了不屑,心中对廖忠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下…… 下官不敢,下官以为你在京城…… 呃!上进……”
廖忠结结巴巴地说道,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楼锦朔的目光,双手不自觉地在身前扭动,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他内心的紧张。
他哪敢说楼锦朔在京城吃喝玩乐,要知道,卫国公府世子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正经事没见做几件,却偏好四处游荡,整日混迹于酒楼茶肆,参与赌狗赛马,专门找那些为非作歹之人的麻烦。
楼锦朔并非滥杀无辜之人,他不会对寻常百姓下手,除非有人不长眼,主动往他的刀尖上撞,鱼肉乡里、横行霸道。
否则,他的目标向来是那些劣迹斑斑的皇亲国戚、官宦子弟、世族勋贵之后。
他曾在盛怒之下,暴打朝廷官员。
而皇上听闻此事后,不仅没有斥责他,反而大肆赏赐,夸赞他的行为堪称国之楷模。
那些当官的,不好好为民服务,竟做出欺男霸女之事,拿着朝廷俸禄还不知足,右手收受贿赂,左手接受炭敬;以权谋私,为他人行方便之门;不许召妓却依旧夜宿青楼,宠妾灭妻…… 犯下如此多的律例,难道不该打吗?
所以,那些被打的人即便心中有冤,也无处可诉。
毕竟楼锦朔背后有皇上撑腰,谁敢说皇上做得不对?
能保住脑袋,已是皇上法外开恩了,又有谁敢拿着棍子上门,到国公府要国公爷交人赔罪,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再者,就算有人想找楼锦朔的麻烦,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没人确切知道楼锦朔武艺究竟有多高强,只晓得他在京城打遍无敌手。
一些高官子弟妄图买凶暗中对付他,可在他手下连十招都走不过,反而被他无声无息地剃了顶上头发和眉毛,脸上还被印上了一个水洗不掉的 “蠢” 字。
因此,楼锦朔稳稳地坐上了京城七恶之首的 “宝座”,将排行第二的宰相家公子东方墨都压得死死的。
众人提及他,无不胆战心惊,哪怕只是听到他的名字,都要忍不住抖上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