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项越差点拍桌而起,“全世界的男人都弯了我也不会弯。”
“那你不是男人喽。”
“你!”项越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正好他的包子上来了,干脆不再搭理许瑞,倒了碟辣椒醋埋头吃自己的小笼包。
许瑞眼底的笑意又重了几分,这么不经逗。
学校门口,项越带着许瑞把车停在他自己的车子旁边。跟项越想的一样,一到学校许瑞就恢复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快步跟他拉开距离,好像自己是吃人的豺狼虎豹,生怕跑远了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项越也习惯了,爱说不说,他才不稀罕。
今天他舅值日,项越跟他说了两句话才进教室,正好跟许瑞错开。
他来班里还迟到了几分钟,看早读的老师不在教室,黑板上写了背诵内容。项越看了两眼,果断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
得。
许瑞捧着书看他,能吃能睡,看样子病是完全好了。
项越这顿觉一直睡到老师来上课,两次铃响都没能把他吵醒。
他脸上被压出不少红痕,项越扶着脑袋看许瑞递给他的小纸条,上面写:
-刚才下课收作业你没醒,没给你交。
项越给他回:你怎么不叫我。
-叫了,你没醒。
……
好吧,项越知道自己睡着了什么德行,没交就没交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第一节是他们班主任李芸的课,难得早上第一节课没有一个同学犯困。
讲台上的李芸正在讲细胞分化,底下的同学一个比一个坐得板正。
下课之后,李芸提了一嘴开学典礼的事儿,走到最后一排拍了拍正在做题的许瑞,又把他叫走了,站在走廊上不知道在说什么。
项越伸着两条大长腿侧坐着往门外看,没一会儿,他们组长来找他,要收作业。
他们小组长是个高个子的肌肉男,皮肤很黑,剃着寸头,做作地把校服系在腰上装不良少年。
“不是收过了吗。”
项越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习题册里抽出作业本,“我以为都交上去了。”
赵志豪:“没交呢。”
他用大拇指指了指桌子上那摞作业本:“收齐了交给课代表,后面才交到老师那儿。”
赵志豪一屁股坐在许瑞板凳上:“你是从哪儿转来的啊?”
“外地。”项越说。
他又捂着嘴声问项越:“李芸可不轻易收人,你进来花了多少钱?”
“不知道。”项越说,“你呢,你花了多少钱?”
“我花什么钱?”赵志豪坐直身子,“我考上来的啊。”
项越又问:“成绩怎么样啊?”
“还行吧,”赵志豪挠挠头,“中上流。”
项越坐着跟他踢皮球,赵志豪问一句他能反问人家五句,等到许瑞回来赵志豪都没能从项越嘴里问出什么信息。
许瑞回班看见他座位上坐着个人,他走上去踢了一脚凳子,语气不善道:“起开。”
“草,”赵志豪扭头想骂人,转眼看见许瑞戴着口罩站在他身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抱怨都不敢抱怨一句,拿着项越的作业本走了。
许瑞没着急坐下,开窗站在窗户边吹了会儿风,等上课铃响了才不慌不忙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项越小声问他:“李老师怎么天天找你。”
“没什么,”许瑞用气音说,“老师让你一会儿去找班长,把班旗领回来。”
“我?”项越指了指自己,“你没唬我吧。”
“爱信不信。”许瑞说,“想找个个高的帅的扛旗撑门面吧。”
项越恍然大悟:“那确实非我莫属了。”
个高又帅的,舍他其谁?
开学典礼上。
因为昨天下了场大雨,今日气温比前几天还低,风都带着潮气。
项越把袖子拉长垫在冰凉的旗杆上,把坐在最后一排的许瑞骂了个遍。
许瑞坑他,这活压根不是李老师安排给他的。
他还记得他跟班长去办公室时李芸跟他说的话,夸他刚来就关心同学,知道许瑞病了主动分担任务。
优秀代表在台上发言,底下的同学坐着一会儿鼓一阵掌。
全班人都坐着,就他跟个傻逼似地站在第一排,穿着不合身的校服举着旗吹冷风。
靠。
项越又在心里骂了一句,昨天他生病的时候还对他关爱有加嘘寒问暖,这才过去多久许瑞就这么坑他。
不就是早上多盯着他看了眼一会儿,至于这么记仇吗。
他昨天真是疯了才会觉得许瑞是个烂好人,他同桌明明比狐狸还有心眼。
项越没忍住往后瞅了一眼小狐狸,许瑞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项越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头顶。
“阿嚏。”
又一阵冷吹过,项越打了个喷嚏,他决定了,今天一天他都不会搭理许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