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床头那根管子,发现它是小型的呼吸器,中间有一根长而尖的针头,此刻针头上全是发黑的血,应该是用来注射毒液的。非常恶心,我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张床附近,有非常多的、从研究员衣服上遗落的布料,这是比较科学的,但另外一边的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难道进来的人都是裸的吗?
实验品可以是,但那两个研究员绝不会,因为他们带了医用口罩和橡胶手套,应该也担心这种毒液沾到身上。
我盯着那张床,想到了一个很不好的可能,我从床边慢慢倒退,直到退出妇产科房门。
从那张床滚下的肉球,也许就是实验品本身变成的,这也能解释玻璃罩里没有人的原因,因为他们都死了。毒气催化的变异,让他们从玻璃罩中一个个爬了出来,自觉地团成肉球,骨头嘎登嘎登折断,血肉模糊地滚在地上……
设想中的画面让我毛骨悚然,急忙摇摇头,把它从脑海里删掉。这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噗通”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这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我立刻回头去看,就发现那个肉球原地散开了,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些零碎的胳膊和腿散落在地。
是那个肉球吗?我瞬间紧张了起来,握住手术刀紧紧盯着那个方向,就看到尸体堆中间,逐渐站起一个胳膊奇长、头大如斗的生物,从暗淡的光下,我只看到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
他奶奶的,来吧。
我全神贯注地等待着它。走廊的温度逐渐升高,变得非常热,空气很沉闷,我后背的衣服很快又一次湿透了。这只怪物并没有发现我,只是漫无目的地左右游逛,我见他没有上前的意思,就自己往前挪了挪。就在这时,我侧后方劲风一闪,紧接着我就被人拉进了旁边的房间,死死地按在了墙上。
我头皮一炸,拼命挣扎,就听到闷油瓶的声音:“别动。”我一下愣了,他怎么会在这里?就感觉他放开了我,拿掉了我手腕上的刀,道:“你打不过它。”
“你们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东西?”我感觉我的脑子快要被信息流塞爆了,在交流的过程中,屋子里变得更热,一种烦躁支配起我的脑袋。闷油瓶把我的手环整个切了下来,借着血红的光,我看到他的表情有一点诧异。
“吴邪?”
旋即他的神情一下冷冽起来,迅速扑近把我按在身下。地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烫手了,我的脊背贴在上面,只觉得像铁板牛排一样,几乎要被烫伤。我沉住气,就听闷油瓶道:
“我们的人在经历转换,齐在操作。”
我一听,整个人就愣住了,同时感觉整个楼层都在发生轻微的摇晃。黑瞎子也在这个置换里?我看着闷油瓶的脸,他没有任何和我解释的样子,突然他伸出手,在我脖颈后面捏了一下。
又是这招,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几乎同时那股全身麻痹的感觉就来了,我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