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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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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变化让范闲想到了林婉儿,少女婚后并没有什么变化,应该说是她并不需要什么变化,她依旧去料理内库的事宜,和京都商户合作,回到范府后还是受人尊重的郡主和内库理事,她不再需要沉默,但是她却有了底气沉默。

他过着和她相敬如宾的生活,仿佛上一世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

“李承泽,”范闲松开了他,帮他整理好衣服,他知道等谢必安回来看到李承泽乱糟糟的前襟一定会来找自己算账,不如就现在整理好了,免得劳烦谢必安来打他,“我不懂你了。”

“我也不懂你,”李承泽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该放下了,范闲。如果重新来一次的机遇是你求来的,我将会用余生来感谢你,可这如果不是你求来的,”他直直地忘进范闲的眼睛,“范闲,情天恨海,我在你那里,一样都不想占。”

说罢他越过范闲走进院子,说着明日还要去明家,早些休息,就进了房间,一直到谢必安回来,都没出来再说话。

第二日到了明家,看到明家老太君倒是精神,明青达看着还过得去,仔细看估计是昨夜没睡好。

怎么睡得好,一边要从母亲手里争夺权力,一边又要应付范闲和李承泽,虽说他和长公主、李承泽有合作,但是李承泽和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一起来,他也不确定跟的主子是什么意思,是要舍弃自己还说要帮自己争一争。

昨夜谢必安并没有来找自己麻烦,是李承泽教导有方,所以李承泽想在明家人面前保持距离,范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看人要撞死的时候,让谢必安给拦下了,明青达面上不显,他怀里抱着弟弟的几个孩子,冷冷地看着弟弟被李承泽的人带下去。

“咸王殿下仁慈,想必会给舍弟一个公平的决断。”李承泽给了他眼神示意,明青达也只好嘴上应下,明家慌但是也没有那么慌,毕竟主子本人在屋上坐着,“殿下和范大人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母亲和我一定尽我所能。”

“没什么要你多做的,保持就好。”李承泽挑挑拣拣着桌上果盘里的水果,谢必安见他挑了好久也没吃一口,就知道明家准备的这些都不合李承泽的口味,他赶紧从跟来的下人手里接过一个食匣,一层一层地把点心和葡萄摆开。

“那我明家……”

“先这样吧,还有什么事以后再说,”点心是谢必安亲自去街上一个个尝过买回来的,和京都的点心样式不同,但都符合李承泽的口味,李承泽尝了尝,感觉倒也算不上多么好吃,不过是看着谢必安亮晶晶、憧憬的目光,多吃了两口,“或者明家先把三大坊放一放,给小范大人看几天。”

范闲瞥了李承泽一眼,刚想开口阻止,明青达就赶紧应下了。

一群人要走的时候,李承泽抬头看了眼明家堂屋檐下的燕子窝,谢必安也跟着抬头看,问到:“怎么了,殿下?”

“没什么,走吧。”

看到他们活的也很好,我就放心了。

回到住处,范闲就找上门来,屋里谢必安正给李承泽斟茶,见范闲进来,下意识地准备再拿个杯子出来。

“茶我就不喝了,殿下,我明日就准备出发去大东山找我叔,”范闲想着快些交代完这边,王启年和邓子越他们那边他还要再说两句,“这几日我会对外称作抱病,你帮我应付几天,老王他们随你调度,我还叫了海棠过来帮忙,你如果有锅直接背给她就好了。”说着他摸了摸鼻子,出了事李承泽不可能背锅,说不定就把锅背给谁了,倒不如直接叫海棠过来,背给北齐,反正北齐被南庆吞并是早晚的事情。

李承泽喝着茶,挑了挑眉意思是同意了,范闲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回来说:“对了,殿下,过几日遇到夏栖飞,那是我的人,你想办法把三大坊交给他就好。”说完就跑出去了。

谢必安见不得有人在殿下面前如此无礼,搁置在一旁的剑都被震的嗡鸣,李承泽伸手拍了拍他,谢必安扭过头刚想说什么,就被李承泽用手指抵住了嘴。微凉的手指触碰到的时候,剑就停止了嗡鸣,谢必安定定地看着殿下,殿下在他面前笑得眉眼弯弯,那笑意直达眼底,就好像李承泽捧了一颗真心给他看,殿下的真心暖洋洋的,像春日里映着太阳开放的花。

“殿下……”

“等范闲一走,就放出话去,说我们两个意见不合,他被我关起来了,”李承泽很满意看到谢必安红了的耳朵,这人有的时候看着硬气,有的时候看着怂,但在自己看着他的时候从来不敢笑得明显,李承泽还是期待着这个些许“腼腆”的侍卫能做些什么的,“这两天你再抽空去给那个什么夏栖飞砍了,做的干净些,别叫人看出来是你做的,实在不行拿个钝刀多砍几下。如果王启年和海棠朵朵他们找过来,你只管给他们打出去,有我在。”

“殿下,这样做您不就……”谢必安迟疑着没说出口,称病是范闲不出面最好的选择了,一旦传出殿下囚禁了范闲,又赶走了范闲的人,指不定京都的那位会怎么想,等他们回到京都,他不敢想殿下要面临的又是什么样的雷霆之怒。

“没事。”李承泽越过谢必安走到门前,这一次他总要为自己出一口气,不能一直被庆帝、长公主和范闲牵着鼻子走,一想到范闲说留下王启年等人给他,他又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他劳心劳力拉拢大臣就是结交党羽,而他范闲东拉西扯一群人跟着就是志同道合,他早晚要把这群人都打成范闲的朋党。

察觉到殿下的异常,谢必安也不顾那么多了,他回来后发现殿下身边就剩下吕照的时候,心里是后怕的,他不敢想如果自己没有回来,殿下要怎么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在京都里与人周旋,特别是那个叫范闲的男人仿佛一直缠在殿下身边。他知道殿下心思深,每次殿下想事情,都会陷入沉默,或是坐在哪里,或是蹲在哪里,身上总是盘旋着一股子孤寂,而他回来后这种感觉更甚。

他是相信殿下能谋得出路的,再不济还有自己,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是带着殿下东躲西藏,他都不会让殿下悄无声息地被埋葬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京都。

可殿下说他不想走,那谢必安就会陪在他身边。

若是能和殿下埋在一起,必安也是心安了。谢必安想着,第一次逾矩地环住了李承泽的肩膀,殿下的肩膀瘦削但身形挺拔,这是他苦苦支撑十载的殿下。

“不怕,必安。”李承泽下意识地拂上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去安慰他,引得谢必安抱得更紧了,“不怕,必安,有我在。”

“必安不怕,必安要一直陪在殿下身边。”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李承泽卸了力靠在谢必安的怀里,屋外吹来江南的风,吹来江南的风月,吹来江南的暖情。

在李承泽三日后看到拿着李承乾的手谕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女时,只觉得一阵气血翻涌,头皮发凉。

“咸王殿下,小的是得了太子殿下的旨意,来协助范闲管理三大坊的。”少女身后站着的是太子一派的人,看样子还是正确的官员形制,一队人马快船加快马地出现在在李承泽的面前,虽然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累得颓废,但自视为太子的人,只称得上恭敬,实在是一股子咸王和太子争的正激烈的局势。

“所以你现在是?”

“江南吴家掌事,吴百万,参见咸王殿下。”钱千万向李承泽跪拜行礼。

谢必安瞧见李承泽捂着胸口就向后倒去,赶紧把人接住搂在怀里,焦急地喊着殿下,他看到李承泽眼角滑下两滴泪,陷入了昏迷。

谢谢你,李承乾,二哥我又能称病不出了。

被你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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