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人应当就是那些大量捕捉灵心重日兔的人的老大了。
远远看着,只觉那个老大身量很高,头发束起脸部线条凌厉,面相带着凶恶,眉眼像把出鞘的刀,过于锐利,眼尾略微下压便吓得身旁的人收敛笑意。
“老大,目前我们手上有一百片鳞片,还要继续收集吗?”
“继续。”
“……是是。”
那手下面上为难,但深知眼前这人脾性,不敢提出任何意见。
“唧唧——”
就在两人对话时,左侧突然窜出一只兔子朝着温言初所在的地方跑,两人反应极快,不过瞬间,一把飞刀便扎在了脖子上,灵心重日兔逃跑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拼着力气扑向树丛,倒在了温言初脚边。
手下谄媚道:“老大,倒在那里了,我去捡回来。”
得到男人首肯后,他一溜烟就跑向兔子消失的树丛。
脚步声越来越大,温言初一把捂住陈禾张开的嘴,一手提起死了的灵心重日兔,脚尖一点飞身上树,抬手布下结界,掩去气息。
随后食指压在唇上对陈禾嘘了一声,确认陈禾不会出声后他松开手看向树下。
手下拨开树丛嘶了一声,嘴里嘟囔道:“不在这儿?不该啊,难不成没杀死?”
他不信邪地绕着这一片找了片刻,直到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他才摸着脑袋疑惑离开。
“老大,没在那儿,连血都没有,是不是没杀死啊?”
男人微皱起眉,锐利的目光投向温言初先前站着的地方,短暂沉默后他冷声道:“走,一只而已,不要浪费时间。”
“好嘞老大!”
手下跟在男人后面高兴离开,只是走了两步后还是疑惑地回头看了看树丛,心中有几分奇怪但又没发现异常,不过既然老大都说了不重要,他就不纠结了。
“终于走了。”陈禾站稳身体,心有余悸地拍拍自己,“不过阿言,咱为啥要躲着他们啊?”
他方才被紧张的气氛感染,一句话都不敢说,但他满脑子疑惑,这两人有什么特殊的吗?
温言初没回他,面上显出几分思索,视线穿过横生枝桠落在那两人离开的地方。
那个被称作老大的男人,身上有一缕他熟悉的气息,但他却从未见过这个人。
身旁陈禾还在叽叽喳喳,一只白鸟却忽然盘旋而下落在温言初肩上。
他刚想弹开白鸟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温公子,我有事找你。”
谢知白?他神色微变,目光转换几次转身对陈禾道:“陈禾,你带着兔子先回去,我有点事。”
陈禾虽然很想问他有什么事,但还是乖乖点头不拖后腿,拎着兔子就要走,却又被温言初拉了一下,微苦的草木香笼罩在他周围,耳边落了一道呼吸。
他听温言初低声道:“回去看着阿木。”
“阿木?”陈禾略微惊讶,但看着温言初认真的眼神将问题咽了回去,重重点头,“我会好好看着的。”
交代完这些后,温言初眯眼看着陈禾逐渐模糊的背影,手指勾下白鸟放飞空中,跟着白鸟离开了这里。
走了不过片刻,白鸟叫了一声,在空中盘旋几圈俯冲落在了一人肩上。
那人一身竹月对襟窄袖长衫,腰上依旧佩着双鱼玉佩,听到身后动静,他转过身眉眼温润。
是昨日出现的谢知白。
“温公子,好久不见。”谢知白满脸笑意,手指轻轻抚过白鸟羽毛,颇为闲适。
温言初停在三步之外,抱臂看着他,“谢阁主找我来所为何事?”
谢知白失笑,“温公子真是不讲情面,好吧,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昨日你说之事我有了别的线索。”
温言初语气淡淡,“哦?别的线索?难不成是查到了领头之人的身份?”
谢知白笑意不变,缓缓道:“正是。”
看到温言初意外的表情,他越发的愉悦,“此人名唤郁镶,老家月前村。”
“月前村?”温言初狠狠皱眉,一贯随和的脸色冷了下来,语气也带上了质问,“你查了陈禾?”
谢知白摆摆手,无辜道:“我只是在查此人身份时,偶然得知的而已,并非刻意查你身边之人,温公子与尊主有交易,我又岂敢动你身边之人?”
眼见温言初面容越来越冷,他继续道:“温公子应当见过了郁镶,他身上是否带着你所熟悉的气息?”
温言初皱眉,他确实在那个人身上闻到了熟悉的气息,但总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闻过。
谢知白眯眼微笑,“而且据得到的情报来看,郁镶曾在一个月前出现在月前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