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虚相拽着杨天水的袖子,扭头回去朝她挤眉弄眼,“乖,听师父的话,帮我哄哄你师兄!”
杨天水怒瞪杨虚相,“我!不!要!!!”双手抱在胸前,将头扭到一边,嘴撅的老高,“他才不是我师兄,我得当大师姐!”
“听话昂,这事儿要是成了,师父带你去买那个!”
听到这话,杨天水眼睛瞬间睁大,“哪个?你要给我买那个?是那个吧?”
“对!就是你想的那个!”
“你莫哄我?”
“老夫哪里哄你,说到做到的撒。”
“那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给你几分薄面吧。”
杨天水原本正要走向姜载容,在看过去时却又突然变了主意:“我不要!我才不要给他道歉!我不喜欢他!”
杨虚相被杨天水的小孩脾气给整无奈了,“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他?老夫就很是喜欢呐!”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里有什么理由!”
杨天水偷偷瞥几眼姜载容,鼻子不断耸动,又用力捏住鼻头,“硬要说的话,他身上有股不好闻的烂叶味!臭臭的!”
烂叶味?姜载容挑眉。
“对不住,天儿她从小嗅感比较厉害,对于一些……一些特别的味道会有些敏锐……”
杨虚相打着哈哈缓解气氛,凑上来仔细闻,“老夫其实什么都没闻到,别太在意,你就当她瞎说的。”
姜载容摩挲一下自己手背上的皮肤,“狗鼻子。”
“狗鼻子骂谁!”杨天水气的跳脚,气到两颗发髻冲天起,最后直接扭头跑到不远处坐着生闷气。
“对不住啊,是老夫管教无方,天儿她被老夫惯坏了,才这样没礼貌……”杨虚相有点下不来台,只能拉下老脸跟姜载容道歉。
“管不好的话,可以让别人来管。”姜载容话毕,身后木藤很懂事的就想飞过去抽人,却被杨虚相拦了下来。
“别急别急……哈哈……天儿她可能是误会小友你是那类不择手段的赏金猎人,这才……”
“她没误会,我就是。”姜载容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双脚放在三角眼的背上,给自己斟了一壶茶。
温度半凉,茶水有些苦涩,回味甘甜,可以充作解渴。
很正常的茶水,没什么特别之处,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怎么当酒来喝,甚至还喝成这副连脑袋都喝糊涂的样子。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这句话在赏金猎人这部分群体里都展现的淋漓尽致。
追逐利益、不择手段、缺乏道德、冷酷无情。
所有人都默认,只有走投无路、做不了正经生意的凶恶家伙才会做赏金,被所有人歧视和不齿。
姜载容将杯中最后一口茶饮下,被舌根的茶味苦的撇下嘴角。
他的确走投无路,做不了正经生意,也做不了正常人,被人歧视和不齿非常正常,他早已习惯。
——毕竟他生下来,就已经带了一双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异色瞳。
杨虚相眼见着局面越来越僵持,只好低声下气:“不然,小友你看如何解决?老夫会尽力为你办到,权当老夫补偿你,也不强求你当我徒弟了。”
“我要找两个人。”姜载容说的自然是他一开始便掏出的那两张画像,“你帮我找。”
杨虚相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趣,“找人?老夫见识多啊,你问老夫!老夫准知道!”
姜载容也不墨迹,直接把画像扔给他,“在路上新画的。”
之前的已经给了常兼安,这两张费了他不少功夫,自认为画得很像。
“小友竟还画画?画画好啊,太好了,能压制杀气、修身养性。”
杨虚相喜滋滋地接过,“老夫说得好,修力不修心,到老皆成空……”
嘚吧半天,却不曾想刚看到这上面的画像后,面容僵在原地。
“小友啊,老夫原本也只是胡说八道,不一定就认识你要找的人,但这么一见,老夫是真知道啊……”
姜载容一下子紧绷了肌肉,语气都不自觉僵硬起来,“谁?你认识谁?”
“这个,大的这个……”杨虚相拿着那张男人的画像,颤抖着手,和姜载容说:“他、他他他,就是流澜岭悬赏令上的水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