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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沧州学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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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每次巴巴望你两眼你便给他们买糖吃,小孩子正是长性子的时候,偶有一次便够了,要是一直惯着,以后他们大了要是还望着你的钱袋子,你又要如何?”

“祖母,我也不是每回都应他们的。”

“那我怎么每回都能见着?”

“每次都见着了?让我看看祖母的眼睛,原来祖母您竟养成了一双千里眼……”

祖孙二人说笑着,不过数百步,走到了一座小院里。

透过低矮的院墙看到她们,在院里玩耍的两个小孩立刻迎了出来,跑动时头上的丫髻一摇一摆,钟令没忍住逮着一个丫髻摇了摇。

“祖母,十五哥。”两个小孩亲亲热热地挽着他们,小的才五岁,是个女孩,叫子秀,大的叫子明,才七岁,子秀瞧见了钟令手中的油纸包,歪着脑袋问:“哥哥,这是甚?”

钟令提着油纸包在她面前晃了一下,“你猜。”

小孩猛嗅一口,亮晶晶的眼望向她,“是香的。”

里头一对夫妇走了出来,见了来人便喜笑颜开,“伯母跟小令来了,可曾用过了饭?”

钟令将油纸包递给小孩拿着,向二人拱手,“叔父、叔母,已经用过了。”

钟六郎忙上来搀住董五娘,其妻于二娘也上前来说道:“今天刚得了一车木头,是托人从溯县买来的,我们早商量好了那车木头先紧了伯母用,要请您过来看看合不合意,要是合意我便去请匠人来,趁天还没冷透赶紧将您那东屋给修补好了。”

自两年前钟六郎的父亲去世后,这夫妻二人便将这位伯母当做了嫡亲长辈孝敬,虽是两家,却亲如一户。

董五娘也不与他们客气,笑道:“我那里确实也要紧,便不同你们客气了,看看去。”

于是他夫妇二人忙迎着她去看木材,钟令不好插话,一直陪着笑,一旁的两个小孩搂着那油纸包嗅了又嗅,不停往于二娘面前凑。

于二娘笑骂两声:“皮子又紧了?”

钟令便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子秀探出头来,“不痒不痒。”

“不许再这样惯着他们了。”

钟令拱拱手,“子秀还小,我再惯两年。”

子明顿时哇哇大叫,大人们却不理,只丢下三个孩子玩耍,顾自看木头去了。

等看完了木材,天便渐渐暗了,虽隔得不远,钟六郎还是送了回去。

三人相携进了院中,钟六郎又说院墙也该修了,去请木工时一并请个修院墙的匠人来,等走到堂屋,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挂在墙上的一把陌刀。

钟六郎将刀取下,神色感概,看钟令扶着董五娘坐下,将刀扔给她,“大半年不曾看你耍刀了,让我看看你长进了多少。”

董五娘笑起来,“小令这半年长高了许多,握着刀也不显稚嫩了。”

钟令也对祖母一笑,对钟六郎抱了个拳,将刀横在身前,刀锋在月下冷光四溢,她向前轻踏一步,三尺长的刀霎时在空中划开一道冷锋,劈砍之间带起来霍霍风声。

待耍完刀收招之时,她一个旋身,将刀劈在柴跺上,立时间断开一堆木柴。

董五娘当即拊掌叫好,钟六郎也微笑着上前,从柴跺中抽出刀,他身形健壮,站在钟令身边虽只高出半个头,却也立刻显出了她的清瘦来。

钟令微喘着气,“还请叔父指点。”

钟六郎不言,只是单手持刀劈向那柴跺,堆着的木柴立时飞溅,刀刃深陷泥中,入泥数寸。

“你看我这入势,你方才偏了一寸。”

钟令顿首称是,钟六郎便耐心教授起来,见她掌握了要领后,又似仍有话说,沉吟良久才道:“你是个懂事的,我便也不说那些虚话了,你在学宫里替人写文章,有人告到我面前来了。”

钟令一惊,随即便道:“侄儿知错,自今日以后,我再不行这般捉刀代笔之事了。”

钟六郎继续道:“你是有志想考学宫的,若是再行此事,终究妨碍名声。”

“侄儿明白的。”

钟六郎信她言出必行,便要离去,离去时忽想起来那告状之人还说了旁的话,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对钟令道:“你虽未进学,却写得一手好文章,这是那位博士说的,你得了博士的赞扬,小令,当行正道,不要辜负了你这一场辛苦。”

钟令身影微震,看着他出了门还有些呆愣。

月色映进堂中,打在她身上,半响,她才低低笑了起来,抱着刀一下子窜到了董五娘面前,“祖母,有博士夸我文章写得好,是哪位博士啊,我要去问问二叔是哪位博士,不行,这样不好,不好不好,君子泰而不骄,我是君子,不能骄傲,不可不可……”

董五娘看她自言自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把自己哄到书桌面前,不由得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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