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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刘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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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还未亮,李管事卧在帐中,想到郎君歇在医馆,并不需要他早起,便又眯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拍门。

“管事,管事,郎君的同窗上门来了。 ”

李管事眼也未睁,口气还含糊,“回他说郎君昨夜在医馆歇的,不在家。”

“他说郎君没在医馆,才来家里找的。”

他猛地坐起身来,“不在医馆?那祖宗又做什么去了?”

他起来穿上袍子,稍稍整理了仪容才出门去,在门口候着的是门房,“人已经请到正厅去了,是昨日那个钟先生的侄子。

听说来人身份后,李管事立时便放慢了脚步,神情也放松了下来。

钟令在厅中等候时,朝着这宅子打量了几眼,发现这宅子与李徹倒是相像,厅外卉木消瘦,怪石嶙峋,厅内却是处处销金嵌宝,相协之下竟有些张扬、霸道。

李管事来时,第一眼看到了她的青布襕袍上,又见到她的目光正放在一座紫檀座嵌百宝花屏风上,轻咳了一声,“这位郎君……”

钟令这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来,向他拱手道:“在下钟令。”

李管事也微微揖手,“钟郎君,不知清早前来,是为何事?”

她容色有些局促,“昨日我叔父上课时,不慎伤了李兄,我买了些补品,方才去医馆时,那医馆却空空荡荡,不知李兄如今可在家中?”

李管事语气疏离,摇头道:“我家郎君也尚未归家。”

钟令将两个纸包递上,“这些……”

李管事后退一步,推辞道:“主人不在,我一介仆役并不敢做主,钟郎君还是请回吧!”

她脸上带了急色,“不知李兄何时归来?”

“主人的事,我也不敢妄自猜测。”

看他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钟令也不好再说什么,礼貌地道了别,李管事只是伸伸手,并无叫人送客之意。

等钟令走后,李管事才问门房,“郎君昨夜可有递个口信回来?”

得到否定的答案后他皱了皱眉,“难道直接上学去了?也不该啊!”

他看了眼天色,撵了门房去找人。

门房刚出去没多久,刘川回来了。

“郎君又去了……”

刘川急切出声,打断他的喝问:“管事,郎君说要去溯县的听梅山筑休养一段时日。”

“胡闹!”虽是呵斥了一声,他的心倒是安定了下来,比起李徹大清早去上学,他借口病假出去玩耍倒更合理。

刘川也一脸无奈,将那张告假的条子拿出来,“郎君这回可真是气狠了,那先生那般可恶,学宫也不肯给个答复,昨夜郑郎君还来劝我们郎君,说他派人将郎君送回京城的信给拦住了,郎君又气了一通,都说要直接回京去的,好歹让我跟李林劝住了……”

“好了好了。”李管事没好气道:“去休养一段时日也好,方才那个先生的侄子还来我们门上了。”

“钟令?”刘川故作惊讶。

“他说来看望郎君,幸好郎君没见到他,他气性这般大,那学生虽说是平头布衣,到底是学宫生员,我就怕他气性上来了,犯下什么打杀同窗的罪名,那收拾起来才叫麻烦。”

他又道:“此去溯县快马也要大半日,郎君性子急,还是我亲自驾车送去。”

刘川道:“还有一月便要过年了,学宫又只放五日的假,郎君一直就因无法回家难过,这些时日趁郎君不在,管事不妨多为郎君备上一些年礼送回家,也好叫郎君少些愁思,此去我亲自赶车,管事尽可放心。”

李管事一想李徹素来不喜自己约束,便也应下来,交代道:“你们盯紧了他,不许再闹出什么荒唐事来。”

刘川应“是”,肩上又被拍了拍。

“上回与郎君相好的那个女子,你们处置得很好,夫人说了,等往后郎君成家了,你们两个也能独立掌事了,少说也能做个管家掌柜的。”

刘川心内惊骇,想到了钟令问他们那个王医婆的死是否与他们相关,那事分明是瞒着李管事的,可是夫人竟知道了……

李管事只当他是欢喜于主人的看重,便笑道:“郎君与那女子相好多日,你们要瞒我也难呐。”

刘川看着他的笑,只觉背上冷汗直流。

夫人知道了,然后王医婆死了,那女子的父兄呢?那个卖字的,怎么再也没有来卖字了……

“小的明白。”刘川僵着背,圆着话,“郎君说只带那身孔雀大氅去,还要带些细软,我去收拾一下。”

李管事不疑有他,叮嘱了几句钱银用度、年前要回来过年之类的话就任他去了。

刘川便赶着车马出了门,将车马安置下来后,又径直赶往学宫。

在学宫门口又被钟令大喇喇地叫住了,她身旁还有几位礼院的学生在指指点点,“就是他……”

“那个就是李徹的小厮。”

“这位小哥,你家郎君去哪里了?”

看到钟令拉住自己,他又惊又怕。

“是啊,你家郎君呢?”还有几个礼院的学生也齐齐上来围住他,显然是特意来帮钟令的。

看到钟令那样子,他明白是在做戏,便说了几句“我家郎君伤重不愿见客”“去哪里与你何干”这般的硬气话。

几个礼院的学生还想拉他,钟令便妥协道:“我也只是想问几声罢了,我家叔父挂心李兄伤情,这几包补药,还请小哥代为转交。”

刘川冷嗤一声,“小的可不敢替郎君做主。”说罢就扬长而去。

那几个学生不悦地看向钟令,“与一个下人讲话这么客气做什么?他说不收你就不送吗?”

“就是,你怕李徹便罢了,还怕他的小厮不成?”

钟令面色发苦,“诸位兄台,我是要求人办事,可不是上门问罪。”

也有学生替她说话,“钟令说得也有理,这补药还是别送了,免得他吃了不好,还诬赖你下毒。”

此言一出,另几人都笑了起来。

笑过后看到钟令默默走了出去,都讪讪收了声,围着她往学宫里去,关切起钟源来。

“先生可还好?”

“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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