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想了想,还是算了吧,阳台上也能晒。
笃笃。
门响了,我却没出声。静默了几秒钟后又响了两下,然后安静了。
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第四次了,林寂承过来敲我的门。
我没理他,我已经决定不跟骗子说话了。午饭我也没吃,不吃我也不觉得饿,比起吃饭,更喜欢在阳台上晒着太阳。
院子里的绿化管家修剪的很好,看着很舒心,突然有个小男孩穿过院子跑出去,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又回来,手里还捧着一枝花,紧接着又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栽好。
笃笃。
“哥?理理我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我依旧没理他,只不过这次门开了,他擅自进来了,还跑到阳台上。我不想理他,太阳快下山了,今天的晚霞红得耀眼,我很兴奋。
“哥,”他又叫我,“我错了,我不该偷你的东西,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哥,我以后再也不不干这种事了。”
我扭过头看他,想看他是不是又是演的——他眼睛通红,像是我再说一句话就能哭出来。
明明是他做错了事,这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要做什么?像是我欺负了他一样。
“为什么偷怀表?”
他看了我两眼,又低下头作反省状:“我听母亲说过你有一块怀表,我...我从没见过,所以想看看...我没想要的,只是看看......”
“对了哥。”
他拉起我的手凑到阳台边看,另一只手朝楼下指着:“我新带回来了玫瑰花,你要看吗你要看吗?”
我没好气地从摇椅上起来,原来刚才忙忙碌碌的是在弄这个。
接受着他蹩脚的讨好,跟他一同往下看:“笨蛋,那是月季,不是玫瑰。”
“啊?”
一阵验证程序响起,紧接着宅门缓缓升起,一辆通身漆黑的豪车开进来。
爸妈下班了!
林寂承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还在说着:“月季吗?可是这次真的是玫瑰哎。”
他面背靠外面,面朝着我,紧紧抓着我的手,然后笑着说:“哥哥,真的有玫瑰花,我认得的,离得太远,你一会儿下去看看好不好?”
爸妈回来了看什么花?我有些不耐烦地甩了一下手,“再说......”
“哥!————”
一切来得太突然,当我意识到阳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感觉血液都已经凝固了,我哆嗦着趴在阳台上向下看,林寂承睁着眼笑着看我,可是我不敢看,修理整齐的灌木丛刺透了他的肚子,血顺着枝子滴到草地上,像花一样。
他昏了过去,紧紧握着的左手摊开,那只怀表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林寂承!”
远处的母亲跑过来,父亲也一瘸一拐地找着人往医院里打电话,天边红透的晚霞熄了下去。
和楼前那朵月季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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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一个机灵,我直接醒了,意识回笼,这才发现我直接抱着马桶睡过去了。捡起落在脚边的怀表,打开——
一张稚嫩的脸以及慈祥的女人,表针也停在12点一动不动。
就为了这么点东西是吗?林寂承?为了把我撵出去可真的是煞费苦心。
胃里的翻涌又上来了,但是我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恰好房门被敲,里面的电话响起——
“您好,早餐叫醒服务,请问您起床了吗先生?”
我摇摇头,把门打开。
看着微笑服务的工作人员以及餐车里的早餐。
出差待遇都这么好吗?
把饭拿进来,冲了个澡后又翻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穿上,早餐很清淡,算是我这两天吃得最舒坦的一顿了。
我的记忆差到这种地步了吗?我狠狠地锤着头。以为林寂承之前就够恶劣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忘记的太多。
把怀表塞回钱包,下楼去主会场参加论坛,导师让我们好好听,不要老是想着吃茶歇,听完主会场的最好也去听听分论坛二和分论坛九,说或多或少对我的研究有帮助。
可是头昏昏胀胀的,也不知道我听进去了多少。
茶歇我也没赶上,于是中午的时候多拿了些吃的,吃到一半,祁健师弟打电话过来。
“林清哥?没在忙了吧。”
他那边闹哄哄的,还有人跟他打着招呼,听上去是要去吃饭的样子。
哦,想起来了,今天是他比赛第一天。
“嗯,中午吃饭呢。”想了想还是说:“抱歉啊,周一才回去,比赛看不了了。”
“害,毕竟得出差,没关系的林清哥。”
“吃饭了吗?”
祁健夹着手机把球棒放在包里塞进柜子:“就要去,想着你会议差不多结束了,就先打了个电话。”
“对了林清哥,小猫的东西买全了吗?没有的话等回来一起去买吧。”
“还没呢。”
更衣室在球场角落小建筑的二楼,一楼是废弃的浴室,祁健拿着外套讲着电话从楼梯往下走,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
一声、两声,像是皮鞋踩在地板上,还伴随着金属擦地的声音。
“嗯?”祁健回头看,没看见什么人。
“怎么了?”
“哈哈没事林清哥,可能是饿得——啊呃我草!!!啊啊我的腿......”
“喂?怎么了?祁健!喂?!听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