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右手臂控制不住地抖着,皮肤迅速变得焦黑随着她指尖上的红光一起传出引人反胃的肉的味道。
“啊——!!”刺耳的尖叫惊得人抖起来。
烟头掉在地上被女人用高跟鞋捻灭,俯下身好似怜爱地捧着我的脸,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右臂,不停地抖着。
“小清啊!”
她摸着我的泪,着急地翻出医疗箱小心翼翼地给我处理着她制造出来的伤口。
“小清,你怎么弄的?嗯?”
她的话语中带上了哭腔,涂药的手也颤抖着:“你也太不小心了,受伤了怎么都没跟妈妈说?嗯?”
原来......
胸口剧烈起伏着,原来手上的烫疤是这么来的!
“小清啊......”
突然手腕处又传来一阵刺痛,被人紧紧勒死的纱布压迫着伤口钻心的痛。
不......
不!!!
猛地睁开眼,窗边的夜灯又刺了一下我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两大口空气,那种窒息感仍然消散不去。
习惯性地去找那个温度,结果没有。
看了眼手机:
1:12。
今天好晚。
抬起自己的右手,看着那个疤,那么丑陋,那么......
应该不是吧,只是我的梦,付时鸥一向不抽烟的我都记得,因为曾经因为林津声在家里抽烟直接拿着一桶水破了上去。
肯定是白天太累了。
闭上眼别瞎想了,明天还得做实验。
“林清?”
一声有些苍老的声音传来,夜实在是太静了,所以我清楚地听到自己内胸腔内还没慢下去的咚咚声。
......草,梦中梦?!
车轱辘滚动的声音慢慢变大,直至停下。
“林清?”
控制不住地,咽了一口唾沫。
但我没睁开眼。
别做噩梦了拜托了,我已经很累了草。
“林清啊。”她缓缓说着:“你是个好孩子,但是......”
我等待着梦魇的下文,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什么,我只希望我我赶紧醒来结束这噩梦。
突然,她的语气也突然发生了转变,变得尖锐又愤恨起来:“你的命不好!!!”
“砰”得一声巨物撞击门的声音传来,动静之大震得我心头一颤,紧接着“刺啦”伴随着一个闷哼同时响起。
最后是胸前感受到的温热和......
血腥味。
我难以置信地睁开眼,今晚的月光像极了梦里的,所以我清楚地看到坐着轮椅的女人面目狰狞地拿着一把刀刺透了半跪在床上,挡在我的胸前的林寂承的手。
“你这个疯女人!”
林寂承毫不留情地把她摔倒在地,不顾自己不断滴着血的手,反复确认着我有没有事。
“...医院......”
血,好多血!满地都是......还有花坛里,林寂承还在里面!
医院......120......
“您...您好,这里是...这里是清风别墅区...四十八号区,有人流血了,好多血好多血......”
“清......林清!”
眼前的人慢慢具象起来,我看着林寂承布着好几根红血丝的眼睛,又低头看着他滴血的手。
“我没事,嗯?”他安慰着我,又接过我的手机跟对面的人简单说了一下手的情况。
“不是你疯了吗?”我又推开他,他那理应为了他艺术作品创作的手现在被人捅了那么大的一个口。
边哭边从衣柜里翻出药箱,扯了一块绷带直接把他手腕紧紧勒住。
“哥,”他低下头抵着我的脑袋,右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不疼,真的,你还不信我吗?”
可是我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都是我,都怪我......
“哥没错。”
警报的声音越来越近,林寂承拉着我的手迈过地上的人往楼下走,镇定自如地走上救护车,医生要不是看到他手上插着的那把刀,还以为是他旁边的人受伤了。
“不要太放在心上。”
“啊,”他又变了一个调:“放心上也好,这样就永远都忘不了我了。”
他又在耍宝了,可是我只想攥着他的手。
只是在梦里被烫了一下我就疼得难受。
他这得有多疼。
“等你......”我小声地开口。
“什么?”
他想着凑身过来听听,可被医生叫了回去,于是他不满地撇了撇嘴。
“我说,”擦了把泪:“我给你当模特......”
“哇塞——”
听着他戏谑地话,我却很认真地抬头看他:“我说真的。”
可他却沉默了两秒,憋了半天才笑着说:“我手好的时候不答应,现在就不怕把你雕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