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坐的是江予淮的顺风车。
房门一开,就瞧见豆泥甩着尾巴撅着腮帮子蹲坐在门口,这代表它不高兴了,不高兴就得哄。
戚禾赶忙弯下腰去抱它,这猫还知道拿乔,赌气了好几分钟才主动投怀送抱。
“对不起宝宝,绝对没有下次了。”她揉揉豆泥的脑袋,转身。
这下,有两双漂亮的眼睛一同看向了江予淮。
他被戚禾邀请上来坐坐,手里提着被蝴蝶丝带缠绕的蛋糕盒。
客厅顷刻就被香甜的奶油气息填满,小猫一闻到气味就灵活地从戚禾的怀里跳了下去。
豆泥在生人面前动作会放不开,敢又不敢上前的样子,此刻睁着发光发亮的猫眼,绕着江予淮的裤脚频频打转。
保持着安全距离,江予淮适时释放出一种真诚包容的气场,他放低目光放低姿态注视着。
豆泥敏锐察觉到有利于自己的气息,于是鼓起勇气去拍打他的裤脚,隔两秒隔两秒地拍,跟玩闹似的。
戚禾站在一边,笑容满面地瞧着他们的互动,等小朋友的防备戒心降至最低,她开口向他介绍:“它叫豆泥。”
她看见江予淮点了点头,随后又听见他好似轻喃地问:“土豆泥?”
“嗯嗯!”
她没有片刻停顿地答:捡到它的时候喂的就是这个,也想不到什么别的名字,就当是纪念了。”
戚禾笑意不减,满心满眼都是地上这只被蛋糕馋得要流口水的小家伙。
以往他们对视,她朝他笑的时候,眼神里或多或少装些别有用心的情绪,而这次,纯粹到让他心头有些慌慌。
戚禾把丝带小心解下,掀开蛋糕盒,用刀叉切了一小块放到松软的托盘里,推到迫不及待大吃一顿的豆泥那边,随后才问他:“你要来点吗?”
蛋糕顶部点缀着色泽鲜红的草莓,像闪络的红宝石一样惹人驻足。
但现在有比其更抓眼的东西令他心神错乱——
她指尖沾了奶油。
等戚禾用纸巾擦掉,江予淮追回了自己的思绪,他说:“不用。”
她不放弃,竟然又问:“既然不吃,那就喝点吧,去年你送我的普洱还有半罐,我去给你泡来。”
茶叶总不会突然爆炸溅一地的水吧,戚禾心有余悸一般地想。
江予淮这次没有拒绝了,问道:“需要帮忙吗?”
“泡个茶帮什么忙。”
戚禾微笑看他:“你就在这坐着,安心等我。”
在厨房给热水壶通上电,又转头看了看客厅现状,然后才拐进浴室。
出门之前,她丢了一堆新衣服到洗衣机里过水。
因为开了定时断电模式,这会儿洗衣机已经是静止不动的状态。
将翻盖打开,正准备全部捞出来丢进衣篓里,却发现洗衣机的甩干功能貌似故障了,每件衣服都是湿的,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戚禾顿时一头黑线,把拎在手中的薄毛衣重新塞了回头,对着脱水键按了又按。
买的是家喻户晓的牌子,使用了很多年,出现失灵情况在所难免,她采取的对策也相当传统,按键不行,就从机身上面找问题。
她对着外壳又是锤又是敲,就像小时候在老家看电视时,信号突然卡屏中断那样,要么猛拍遥控器,要么调整卫星锅的摆放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