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杜双陆陆续续做了许多实验,终得出了完善的药方。
每天他都上门给穆池治病,穆县令看到女儿一天好过一天,眼角泛着泪花。
他家本就一个女儿,女儿懂事聪慧,知书达礼,不知是何人起了嫉妒之心,对他女儿下此毒手啊。
杜双从穆池身上取了银针。"穆大人,贵千金明日即可醒来。"
"真的吗?"穆晖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喜的还没站稳就快步上前,踉踉跄跄走到穆池床边。
穆池呼吸平缓舒畅,不再像往常一样痛苦皱着眉头了,唇上也有了血色。
"能醒来,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杜双收拾好东西,准备告辞。
"好好好,多谢杜神医。杜神医您慢走。"
穆池勉强将杜双送到门外,县令夫人已经握着女儿的手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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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双在城门下了车,一个人背着药箱走回到宅子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大片的田地里,传来几声虫鸣。
她远远望着一缕炊烟从自己家里扬起,还有点不习惯。
杜双仿佛局外人一样活着,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挂念,活着只为了那个信念。她一直看着这世间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在一个地方看久了,就会突然觉得有点空虚。这个地方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别人家灯火通明,炊烟袅袅,欢声笑语。她一个人回到冷清的房子里,白日诊病一天累极,饭都不想吃,就躺在床上睡了去。
可现在,有个属于她的地方,有人在家待她归。
她加快了步子进了屋,祝小秋连忙迎上来,接了药箱。
"大人,热,热水,打,打好了,浴,沐浴。"
祝小秋这几天已经记住了杜双回来的时辰,提前烧了水等她回家刚好能沐浴清洗。洗完便可以用饭了。
杜双奖励般摸了摸他只到她胸口的脑袋,在他额头亲了一口。
"嗯,去吧。"
祝小秋飞快拎着药箱下去了,心里欢喜大人的触摸,眉眼都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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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池醒后,穆晖问她是否知道是何人下毒。
自从那天穆池出门回来之后,就病倒在床。一直意识模糊,胡言乱语,他一点都问不出来。派出去调查的人也毫无线索。
她努力回忆了一下,病倒之前她是被沈家小姐邀请去的,喝了杯茶又用了些点心。沈家小姐爱慕的男子,喜欢的是穆池。她见穆池把带毒的点心吃下了,就恶语相向,如同变了一个人。
穆池慌张逃回,到了家就失去了意识。
穆晖大怒。"好你个沈家!竟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真当老夫这个县令是个摆设吗!"
县令大人气的当即派兵去搜查沈府,从沈小姐闺房搜出药来,验出成分和穆池中的毒一样,沈志昶当场就变了脸色。
他知道沈清最近认识了一个医女,两人深交他也没反对,还想把这医女收作幕僚。谁料会出现这种变故。
医女知道穆池的毒被解了就逃走了,穆晖找不到人,气的抓了沈志昶一家,关进了大牢。
"杜双吗,竟能解开我配的毒,我记住你了。"一双眼睛看着沈家入狱,口中吐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兴趣,和令人捉摸不透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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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夫,您这就要走了?可是小女……"穆县令为难地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穆池的病确实好了大半,甚至能下床走路了。但是他还是希望神医能够等到女儿完全康复才走。
"放心吧,县令大人。这个药方肯定能根治你女儿的病的。陈大夫也一直与我讨论医理,我与他已交代完全。"
杜双倒是挺想结识那个医女,能配出如此毒的人,不简单。可惜了,没抓着。
"这…"县令犹豫了一下,陈大夫连忙在一边挺了挺他微驼的后背。
陈大夫是府里的大夫,为穆池医了多年也未曾……
如今跟着杜神医,茅塞顿开,受益匪浅。一把年纪的老头硬是缠着他询问,越是与其接触越是敬佩他小小年纪就懂得甚多,就差腆着脸要认他为师了。
"若是县令大人还不放心,一旦有什么事便可联系宁绮,他自有方法联系我,我定会尽快赶回的。"
宁绮就是拜托杜双来这县令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