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阿娇重新放下的时候,玉石上的药已经全都化在阿娇的嘴里了,于是伸出手指缓缓把那块玉石取出来。
阿娇的牙齿忍不住作乱,追着她的手指不遗余力地咬。
可惜入侵者过分灵活,不仅带着玉石全身而退,甚至再次用那粗糙的手指侵入了她的口腔。
这次是两根。
“咬吧。”
她的语气过于缱绻,不知究竟是在讨赏还是谢罪。
阿娇用力把她的手指咬在嘴里,舌尖顶上她的指缝,从指根包裹到指尖,很是急迫。
酒意上涌,她的眼尾全都被烧红了,甚至还泛上来一些可怜的生理性眼泪,像个捕猎成功的狐狸一样得意洋洋。
阿娇盯着她的眼睛,发狠地咬住嘴里的手指,直到出现了血腥味才吐出来:“学会讨罚了……?好听话啊。”
气势虽足,可惜整个人都是软的,几乎连好好坐着都做不到。
她只能栽倒进楚服的怀里,仍然撑着小姐的威严命令道:“不许走……扶着我。”
楚服十分听话地伸手把人接住,把女孩横抱起来,坐在床上。
她身上只有着很淡很淡的酒香,更多的是在大殿中沾染上的麝香和各种香料的味道。
楚服搓洗衣服的时候,留在她中衣上那一丁点皂角香气早就被驱散了。
可女孩无知无觉,一味的向着楚服的怀里蹭。
她当然不可能舍得走,只是闻得心头有些火大。
她把人团成一团抱在自己的怀里,手却不偏不倚,正好轻轻拍着阿娇被灼烧着的尾骨:“我不会走的。”
灼热的酒液在女孩的身子里留下一道绵延的豁口,楚服的手明明带着安抚意味,却恰到好处的挤压那豁口的边缘。
体温就从那里开始攀升,像是冻雨来临前夕一壶烧开的热水。
滚水迫不及待地要倾轧而出,发出细密水声的求救。
渴水的人明明就在她身边,却依然保持着得体的礼节,残忍地观望。
那温度并不受阿娇的掌控,在体内横冲直撞,越来越猛烈地聚集、逸散、聚集。
阿娇难耐的扭动了一下,尾骨处的手就带了些力道,惩罚似的轻轻一拍。
“小姐……你是要我做什么吗?”
阿娇原本还在犹豫着要如何开口,可是抬头却看到楚服全然赤|裸的目光,发觉自己一切犹豫和沉沦都被此人尽收眼底。
从最初对视的那一眼开始,她就开始,萌生选择眼前的人度过余生的想法,却被皇后之位束缚,被规训,被伦理纲常和父母教诲压制。
楚服眼中,同样流出来爱意,昭然若揭。
只不过一个不敢做,一个不敢说。
那就就从现在开始,飞蛾扑火吧。
“要做什么?”
楚服听到她喉咙里玩世不恭的闷笑:“我是不是有点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到底谁是主子?”
阿娇每个字都咬得缓慢,忽然抬起手来,翻身把楚服按倒。
动作十分利落。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可动作却不见半分生涩,轻车熟路撩开了楚服的粗布衣服,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冰凉的手指沿着纹路,一寸一寸用力碾磨。
像是已经在心里预演过千百回。
大约巫族人的体质实在特殊,明明是这样一层漂亮又紧实的肌肉,皮肤却依然很容易留下红痕。
楚服方才闯入太后宫从长公主手里抢人的时候,都还很冷静,此时却激动到无法抑制。
明明刚才还能轻易单手抱起女孩,现在却像是失了所有的力气,任人摆布,诚惶诚恐。
春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现在真正出现在现实里,她却不敢细看,几乎连呼吸都忘了。
狐狸褪下自己火红的皮毛。
像是甩开了所有伦理纲常的,里面的肌理雪白如玉。
两具相同的身体交叠在一起,
楚服看到她肩膀处一大块淤青,眼瞳猛地缩紧了。
“小姐,你的伤……”
“没关系的,楚服……”阿娇像是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伤势,把巫女的两只手腕握在手心,猛地压在了软枕上,俯下身来看她,满意地在楚服的顽固眼神里看到了慌张。
原来你不是一潭死水。
你也会怕,你也会慌张和欢喜。
你为什么不能把情绪让我看到?
楚服像是一块还没被人开凿的璞玉,里面隐藏着华美的光泽,外壳却黯淡无光,分外坚硬。
——绝对暗藏着某种热烈的心思。阿娇分明能看到。